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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攤事,岳母說有什麼放不下的?母親說喂著一群雞,老讓鄰居看也不是回事。誰勸說都沒用,她是執意要走的。岳父將家裡別人送的高檔補品全給了母親,家裡備的年貨剩下許多,也給母親帶上了,母親說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你們人多你們留著吃,語氣懇切的近似哀求。但沒人理她,都在給她塞東西。岳母收拾了兩大包衣服鞋子給母親,母親不要,說哪麼亮的顏色我穿不了。岳母卻說怎麼穿不了,咱倆年齡相近,我能穿你就能!

於是,母親提了幾大包,像個凱旋的戰士,也像是掃蕩過後滿載而歸的土匪。

春天過後,天氣好轉起來,煤城醫院不那麼忙了。煤城醫院作了一次調整,由原來的病房大夫調整為一週兩天的掛號接診大夫。賈志偉抽時間學習,想要考到主任醫師的資格。秦小雅雖忙,但不像從前那樣腳不沾地了,她已經意識到她和賈志偉=之間存有一種微秒的不和諧,賈志偉正一點一點的與她拉開距離,現在她一有空就陪著賈志偉,對此賈志偉不是沒感覺,也不是不心疼她,其實賈志偉又何嘗不在努力維護著什麼,但他悲哀地發現,有些裂痕一旦產生,就難以癒合。

那天賈志偉很晚才回家,換上輕軟的拖鞋上樓,厚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聲音。他在自己的臥室外面聽到了房間裡有岳母的聲音,賈志偉正猶豫著他該不該進去,卻聽到岳母說“純粹有病,她怎麼能問這個,你告她你在吃避孕藥了嗎?”秦小雅說:“我不敢,他母親想抱孫子不是一兩天了,我要告她我在吃避孕藥,她不氣死才怪。”岳母“農村人就是這樣,傳宗接代的事看的比天還大。”

賈志偉明白他聽到的是什麼了,想轉身走開,可他想聽小雅說什麼。

“這是什麼?蟲子?”岳母問。

“是蟲子,他母親說了是鞋底蟲,能活血化於,對婦科有好處的。”秦小雅說。“她什麼意思?平白給你配這些中藥做什麼?”

“這還不明白?”

“這農村老太太鬼精鬼精的,用這中藥傳達她想孫子的意思吧。”

“媽你沒見,她問我一月與他兒子同幾次房,可就是問不出口,她這樣······她這樣。”賈志偉想象不出秦小雅用什麼樣的肢體語言模仿自己母親,只是在那一刻賈志偉心疼的要命,不是那種意識上的痛,而是做為一個身體上的重要器官,他的心臟,正在他的胸腔裡劇烈的疼痛。

賈志偉不知道母女之間原來可以這樣無話不談,甚至包括與丈夫之間的私密之事,這種親密絕不同於他與母親之間的親密,賈志偉從不向母親訴說任何往事,一直都是母親問他來答,母親問他的話從不超過三分鐘。但他們能在很簡短的交談中明白對方的一切,更多時他們無須交談,對方的心理幾乎就是自已的心理,而秦小雅與她母親無話不談,這是賈志偉沒想到的。

秦小雅笑的咯咯嘰嘰,岳母問:“你算著你的排卵期嗎?是四號五號對嗎?”“對,媽你放心。”秦小雅說。“到時我提醒你,我可不想讓你年輕輕就當媽。”岳母說。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但婚姻從來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沒有誰是孤立著就來到這個世界的,誰都有自己的母親,誰都愛自己的母親。不是嗎?

在一個全家人在一起的時候,賈志偉對秦小雅提出了一個要求。他說:“小雅,我想要個孩子。”

秦小雅大吃一驚,張開的嘴半天合不攏。

賈志偉說:“我是個出身農村的人,傳統的無後為大的思想在我的腦子裡根深蒂固。我的情況特殊,父親早逝,獨子,生兒育女是我應盡的責任,請你認真考慮一下我的請求。”。賈志偉說這一串話的時候,太正式了,也太認真了,把秦家人全都震懵了!

秦小雅無比尷尬說:“志偉,這事上樓談。”賈志偉卻固執地說:“在哪兒談都一樣,是吧,媽。”岳母懷疑她聽錯了,愣了半天才說:“一樣!一樣!”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岳父抬起看報的眼睛,從老花鏡框的上方看賈志偉。秦小虎回到他的房間,可又折回來到沙發上拿東西,磨蹭著想聽他們要說什麼。

岳母說:“志偉啊,按理說我不該多嘴,”她總是在不該多嘴時多嘴。那天因她感冒吃大蒜了,說這個可以殺菌,這讓她說話的時候滿口大蒜味。賈志偉發現他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這大蒜味。“你也算知識分子,又年輕,應該把精力多放在事業上。小雅也年輕,有許多事等她做······”賈志偉有史以來第一次打斷岳母的話,他說:“我的情況與別人不一樣,幹工作幹事業,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