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實就可以得償心願修成正果; 不至於因為親事煩擾。
可聽到七爺嫌棄衣裳不合身; 嚴清怡心頭有些不太舒服; 畢竟辛辛苦苦好幾天; 而且怕七爺穿慣了宮裡的衣裳; 在針線上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過,七爺說不合身; 她也沒話說。
本就是估摸著的尺寸; 不太合適也在意料中。
只是說要重新做,好歹把尺寸送過來,只說長了肥了; 到底長多少肥多少; 說個明確的數目字; 她也好改。
萬一改短了呢,豈非還是不能穿?
再者,不喜歡玉蘭花,那到底喜歡什麼花?
嚴清怡將長袍扔到旁邊,少頃,拿過來仔細端詳。
如果只把長短改了還可以,上面繡的玉蘭花是一針一針繡上去的,繡的時候麻煩,拆下來更麻煩,有這個工夫還不如重新做一件。
嚴清怡煩躁地又將長袍扔了出去,正搭在炕沿,慢慢就滑到地上。
秦四娘剛巧進來,順手撿起來,問道:“怎麼掉地下了?”
嚴清怡無奈地說:“七爺嫌不合身,退回來了,我正尋思重新做一件。”
秦四娘展開長袍摸兩下上面細緻逼真的繡花,嘆道:“你花好幾天工夫做出來的,白放著豈不可惜了?”
看見秦四娘,嚴清怡一下子想到李實,李實身量跟七爺差不多,便道:“不如你拿去給李實試試,要是合適就送給他穿,權當你們回濟南府送他的程儀。”
秦四娘高高興興地拿著出去,過得一刻鐘迴轉來,笑道:“合身合體不肥不瘦,像是專程給他做的似的。李實美得要命,正在阿昊跟前顯擺呢。”
嚴清怡“哎喲”一聲,“你提醒我了,阿昊全是裋褐,如今他跟著章先生讀書,該給他做兩件直綴。”
又想起薛青昊穿衣裳重,杭綢料子不經刮不經蹭,給他穿可惜,而且天氣已經冷了,便打算去錦繡閣買兩匹厚實點的斜紋布。
當下就換過衣裳,跟秦娘子一道出門,月牙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黃米衚衕跟雙碾街就隔著一條衚衕,不過盞茶工夫就走到了。
錦繡閣門口停著輛馬車,芸娘懷裡抱個孩子正要上車,瞧見嚴清怡忙招呼,“快看看我閨女,怎麼樣,漂亮吧?”
小姑娘生得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臉上明顯有了倦意,卻仍脆生生地招呼,“給姨姨請安。”
“囡囡真乖,”嚴清怡笑應,本想給她個見面禮,可她平常極少戴首飾,這次出門髮間也只是別了支簡單的銀簪,渾身上下竟然沒有可以送出去的東西,只好尷尬地笑笑,“出來得倉促,回頭給囡囡送個好玩的”。
芸娘笑道:“咱們之間用不著這些俗禮,囡囡睏倦得不行,我得先回家,你那些衣裳都做好了,讓王嫂子找給你。”
嚴清怡忙道:“你快回吧,外頭風大,別吹著囡囡。”催著芸娘上車離開,轉身往錦繡閣走。
王繡娘正打著簾子等她,樂呵呵地道:“掌櫃家裡的小姐極乖巧,見人就笑,教人稀罕得不行……跟嚴姑娘一樣,一笑就有對小酒窩。”
嚴清怡隨著誇讚兩句,便道:“我打算挑兩匹斜紋布,給我弟弟做直綴,這裡都有什麼顏色?”
王繡娘指著門口那幾匹,“斜紋布屬嘉定產的最細密厚實,有蟹殼青、象牙白、松柏綠還有灰藍色,再有這種棋花布也適合小公子穿用。”
嚴清怡選中了蟹殼青和灰藍色,因想起被七爺嫌棄的圓領袍,又挑了一匹鴉青色的杭綢、一匹荼白色杭綢和一匹寶藍色素緞,打算配了色重新做。
會鈔的時候,王繡娘低聲道:“掌櫃吩咐了,往後姑娘來拿布,不用結現銀,先記著帳,以後往七爺那邊結算。”
就是說,要替嚴清怡省著點銀子。
嚴清怡感其好意,笑著點點頭。
王繡娘又上樓提了只大包裹下來,“這是上次七爺吩咐給姑娘做的衣裳,有襖子、羅裙還有褙子,共十六樣……這包裹太重,姑娘拎不動,我吩咐小廝連布匹一起送過去。”
嚴清怡道聲好,撩起門簾往外走。
剛出門口,就聽有人嘆道:“這就是京都最出名的錦繡閣嗎?看上去果然氣派,只不知東西會不會貴得很?”
嚴清怡莞爾一笑,循聲望去。
出口說話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子,梳著婦人髮式,相貌不算漂亮,臉上掛著幸福甜蜜的微笑,看上去非常和氣。
陪在她身旁的則是個二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