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當即回身，笑著問道：“怎麼啦？捨不得我？”

錢海臉色一紅，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叫住阿麗，心中籌謀半響，方道：“你將來……有何打算？”

阿麗道：“還有什麼打算，逃命唄。”

錢海道：“我倒是有個建議，你不妨聽一聽。”

阿麗奇道：“什麼建議？”

錢海道：“如今你獨身一人，又敵不過霍山。不如去投奔一方強主，尋求庇護。”

阿麗沒好氣道：“還以為你有何高見呢，這真是個餿主意！我倒想投奔一位強主，可誰會要我呢？你這位強主不就拒絕我了嗎？”說著拋給錢海一個幽怨的眼神。

錢海咳嗽一聲，道：“不要開玩笑。我說的強主是指明教。”

阿麗道：“明教？我不就是……你說的是凌霄城那幫人？”

錢海點頭道：“不錯。”

阿麗嗤笑道：“那是一幫飯桶！若不是你，霍山一個人就足以殺死他們了。”

錢海道：“你千萬不要小看他們。他們當時起了內訌，教內高手自相殘殺，搞得兩敗俱傷，才給了你們可趁之機。若是明刀明槍對陣，就姜太虛一個人，便不輸於霍山。”他把明教的內訌始末簡單介紹一遍，末了道：“如今明教雖然元氣大傷，但底蘊猶在，你若現在投奔過去，用聖火令作為獻禮，一定能獲得重用，說不定還能當個護教法王或光明使者，到時你有一方大勢力庇護，霍山也不好把你怎麼樣的。”

阿麗疑道：“就憑他們？”

錢海笑道：“你不要小看他們，而且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明教早就有意迴歸中土，你現在投了去，也可以隨著明教遷移，等到了中原，霍山還能找到你麼？”

阿麗沉思了一會兒，道：“你說的有理，可我和他們是仇敵，他們肯容納我嗎？”

錢海道：“現下明教中做主的是代教主田無勝，這個人野心很大，心思深沉，他對聖火令一定有興趣，你與中土明教同根同源，只要捨得獻出聖火令，他一定肯接納你。”

阿麗想了想，忽然笑了，問道：“你這麼替我打算，出於什麼目的？”她揹著手來回走了走，忽然停住，道：“我知道啦，你是想讓我做間諜，到時把明教的訊息告訴你，是不是？”

錢海面色一僵，道：“當然不是這樣！”在阿麗蘊含笑意的大眼睛注視下，又道：“頂多到時咱們互通訊息。互惠互利。”

阿麗笑了笑，道：“狡猾的男人！”隨即目光柔和下來，大步走到錢海近前，探出頭去，波地親了他臉頰一口，道：“那我以後再找你！互惠互利！”說罷咯咯而笑，轉身頓足，三兩個縱身間消逝於林中，只留下原地呆立的錢海。

翌日清晨，錢海和苦慧等人離開客店，繼續趕路。走了一段路後，苦慧來到錢海近前，悄悄問道：“昨夜那人是誰？”

錢海怔了一下，道：“什麼是誰？”

苦慧皺眉道：“昨晚我聽見你的房間傳出動靜，似有女子的說話聲音，只是你並未聲張，所以我沒有貿然插手，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錢海頓了頓，道：“沒事，只是個小毛賊，被我追出去抓住了，我看他可憐，就放了他。”

苦慧點點頭，忽然合十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

錢海心中本有毛病，聽了這話，臉色不禁紅了。

苦慧見此微微一笑，乾脆岔開話題，與錢海說些江湖見聞、武林掌故，錢海這才鬆了口氣，神色漸漸恢復正常。

眾人又走了十餘日，一路無事。只有錢海心存疑惑，因為他發現苦慧眼中不時閃過沉思之色，半路休息時，也常和身邊諸僧嘀咕。這一日傍晚，玉門關已然在望，苦慧卻率領眾僧停了下來。

錢海見了，忙拉住纜繩，駕駱駝來到苦慧近前，問道：“大師，你怎麼停下了？”

苦慧合十道：“阿彌陀佛！錢兄，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也要保重了！”

錢海詫異道：“怎麼？”

苦慧道：“這一次老衲等人追捕叛徒，多虧錢兄鼎力相助，才能倖免於難，我等在此多謝了！”說著下了駱駝，合十行禮。諸僧也隨之下了駱駝行禮。

錢海忙跳下駱駝，扶住苦慧雙臂，道：“大師，你言重了，我只是盡朋友間的本分罷了。”頓了頓，又道：“大師，咱們還是快走吧，等過了玉門關，就離中原腹地不遠了。”

苦慧嘆道：“老衲此行乃是捉拿叛徒，如今叛徒沒有捉到，老衲又怎有臉面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