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吉爾伽美什生活年代的古老樣式。
“給他穿上。”英雄王頤指氣使地指揮。
覺得沒有必要在這方面跟老師的servant起衝突的綺禮,默默地幫著千落穿好衣服……不,其實完全不用他幫忙,那件衣服剛套在千落身上,那些綁帶就自動地系在了應該系的位置……多虧了這全自動的衣服,不然綺禮還真不知道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布摺疊了幾下的衣服該怎麼穿。
發現了綺禮的驚訝,吉爾伽美什得意地說:“本王的寶庫裡可不放凡品。”
綺禮&千落:“……”
看到綺禮沒動作了,吉爾伽美什不耐煩地催促:“首飾也一起戴上!”
並不討厭打扮千落的綺禮於是又開始給千落戴首飾。
千落很想吐槽,但是又覺得槽點太多了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吉爾伽美什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將千落完全打扮好了的綺禮退後一步,望著幾乎有些陌生的養子出神。
白色的布料將該遮的地方都遮住,袖子部位飄逸而半透明,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幾乎能與布料的白色媲美的蒼白肌膚上的傷痕;金色的耳墜,額飾,項鍊,臂環,腰帶……無一不點綴得原本單調的衣服精緻而華美。
但若是僅僅這樣,是不足以讓英雄王特意令他換顏色穿的。
穿著黑色衣服的千落給人的感覺壓抑而陰鬱,那過於直接的表現讓英雄王覺得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果不其然,那孩子換了白色衣服之後,自身的深沉冷鬱與白色和金色所營造出的純澈光明形成了突出的對比,清貴的冷銳與不動聲色的危險矛盾又和諧。他安靜地坐在那裡,黑得純粹的長髮如輕紗般覆蓋了一部分潔白的衣料,白與金的華貴雍容,金與黑的墮落頹美,黑與白的強烈衝突——
吉爾伽美什用讚賞的目光看著這令他滿意的作品。
他應該得到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放在自己眼底下的美好自然不應該浪費——將矛盾展示出來更容易看出被隱藏的部分,這孩子是塊很好的材料,被埋沒就可惜了。
他會親手將這份美好打破,在那瞬間應該會看到更加美妙的東西吧?
“穿衣服的眼光不行,但是綺禮你收藏的酒的品味倒是比時臣要好,藏品也比時臣那邊更高階呢,真是不象話的弟子。”
吉爾伽美什就如同他不告而入的行為一樣,不告而取了綺禮收藏的酒,並且似乎都拆開了嘗過。
綺禮驟然驚醒,將視線從自己的養子身上移開,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開口:“你到底有什麼事?”
不管怎樣,對於隨意將自己都沒品嚐過的美酒拿出來的英雄王,無論對方如何誇獎他的藏酒,他都不會持有任何歡迎的態度。
“你確定要在他面前說?”吉爾伽美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一直裝作自己是背景的千落。
雖然綺禮私底下的確一直沒有對千落隱瞞關於聖盃戰爭的任何事,但是這種時候還是要表一下姿態。
“我先送你回去吧。”綺禮對千落說。
千落早就被折騰的累得不行,當然毫無疑問地答應了下來。
送完千落回來後,這個房間裡終於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還是吉爾伽美什先開的口:“感覺到無聊的人,看來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呢。”
“無聊?”綺禮立刻就明白自己昨晚跑去找衛宮切嗣的事情被這位給知道了,但是沒等他說什麼,吉爾伽美什就繼續說了下去。
“沒想到你明明身邊就有那麼有趣的事物,卻不懂得珍惜呢。”
綺禮知道英雄王說的是自己的養子,不由得皺眉。
可惜依然不給綺禮說話的時間,吉爾伽美什又接著說:“不,與其說是不懂得珍惜,不如說……你為什麼要壓抑著自己呢?綺禮?”
“我沒有……”
“綺禮,你希望得到聖盃實現什麼願望呢?”吉爾伽美什毫無預兆地突然轉移話題,不給綺禮反駁的機會——這自說自話的態度真不愧是當過王的男人。
“……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差點沒跟上英雄王思路的綺禮停頓了一下才回答。
面對綺禮含糊不清的回答,吉爾伽美什低低地笑出聲來:“那怎麼可能。聖盃不是隻會召喚那些擁有願望的人嗎?”
“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聖盃會選擇沒有任何想要成就的理想和希望達成的願望的我來參加這場戰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