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蒙頓了頓,疑惑的望向布蘭卡。
“好吧。”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您的持久力如何?”
聽到這句話,杜德蒙又多看了他一眼,對方衝他眨眼,把本子翻了一面朝向他,“我們每個人都被問過這種問題,情侶之間的正常性…生活有助於感情聯絡。”
杜德蒙低下頭。
“我曾在維米爾星與蟲族不眠不休的肉搏了三天。”
“哇喔!你很棒!”布蘭卡笑著衝他豎起了拇指,打了一個大大的勾。
杜德蒙暗自忍耐了一會兒,但還是沒能忍住。
他雙眼眯起,眼中似乎有暗流湧動。
“你和她,有過深度接觸嗎?”
布蘭卡放下手中的筆,他兩隻手撐著腦袋,大大的貓眼盛滿了水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隨後他低頭湊了過來,小聲的說了一句。
“你覺得呢?”
杜德蒙猛的抬起頭,布蘭卡已經坐了回去。
杜德蒙看了他一會兒,雙眼陰沉。
布蘭卡拿著本子遮擋住自己的半張臉,表情無辜的近似惡劣。
杜德蒙收回了視線,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名為嫉妒的荊棘又壯大了一些,纏繞在他的心臟之上,狠狠扎入他的皮肉,似乎是要吸出血來。
“好了,現在說下評分62分,您在物質方面表現可圈可點,精神層面就有點糟糕了。”
布蘭卡笑了起來。
“需要我給你分析嗎?”
杜德蒙看著他,有些疑惑自己的分數會這麼低。
“最近因為政…策變動,您是軍部最高統帥應該清楚,軍部財政投入縮減一半,按照馬上就要實行的規定,您退休以後的收入起碼會比現在縮減近三分之二。”
布蘭卡敲了敲筆頭。
“其次,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但您也不能保證以後會不會遇到您需要參加的戰役,也無法百分之百的保證,您不會受傷。”
布蘭卡笑了。
“您總不想方瓊瓊的後半生和一個輪椅上的殘疾人做…愛吧?”
“這些不會出現,我從前不會受傷,未來也不會。”
“那這項削減財政投入的政策了,您為什麼不反抗?”布蘭卡咄咄逼人,“按照您的話來說,您是軍部最高的統帥,為什麼連保護下屬權益、退休後的退休金都做不到?”
“雖然他們認為這點是您的最大減分項,在我看來,您讓戀人吃甲型蟲陰…莖這裡就能直接出局了。”布蘭卡望著他,微微一笑,“我想,沒有人會讓自己的戀人吃別的雄性的陰…莖吧。”
杜德蒙沉默了。
沉默一直縈繞著他,直到他走出洋房,開車回到家裡的時候,那些話似乎依舊迴盪在他的耳邊。
他推開了門,走到客廳,仿若抽去所有力氣般的坐了下來。
濃濃的挫敗與嫉妒猶如烈火般灼燒他的內心,甚至連他的驕傲都為之動搖起來。
杜德蒙視線散亂的在客廳亂瞟著,他發現了一把尺。
他撿起了尺,下意識的對著腹下量了一下,緊接著,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之後,他猛的將手裡的尺子扔了出去。
我在幹什麼?
杜德蒙有些痛苦的捧住了頭,他從昨天開始就幹出一些‘奇怪’的舉動,竟然還會深夜去尋找那個所謂的同盟。
【杜德蒙,杜德蒙……】
有人在呼喚他。
他抬起了頭,他聽過這個聲音,那道早就應該被他隱藏的消失在內心深處的聲音。
杜德蒙警惕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
他其實對方瓊瓊隱瞞了一部分的病狀,或者說這一部分連他的母親,皮特夫人都未能察覺到。
杜德蒙所有的不僅僅是極端的控制慾以及佔有慾,他還能夠聽到幻聽。
每每當他無法控制住情緒時,他便會出現幻聽,那道聲音恍如魔咒般在他耳邊迴響,引…誘著他,控制著他。
那原本已經不復存在了,在他發覺到便用藥物抑制消滅,很久都沒在出現過。
而如今,那道聲音,又出現了。
【杜蒙,杜蒙。】
那道聲音忽的上揚了一個調,由厚重嘶啞轉向了清脆婉轉,悠悠傳來。
杜德蒙卻在聽到後恍如雷擊。
那是,方瓊瓊的聲音。
杜德蒙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