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那種聲音,去多少人都不礙事。”虞輝祖看著自章宗祥笑道,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不管了。一切都是為了保得壽典平安。”章宗祥也是聽過那柴油機的聲音的,但再吵也是顧不了了。“下午的時候我便派一隊巡警過去那邊,你跟你那邊的管事說一聲。告訴他這些人只是防止宵小作亂的,並不會誤了他那邊發電。”
“好,好。我馬上就打電話去。不過,章大人,他們來的時候,一定要告誡他們,此來是保護電廠發電機正常運轉的。萬一內城裡面真要是斷了電,那內務府的公公可是要怪罪的,再有機房是不能進。那裡邊四處是電,前幾天還……”虞輝祖見他真要派人,也不含糊,立馬就答應了。
不過只等他走。虞輝祖剛回到內室。裡面的龔寶銓便道:“巡警部的人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虞輝祖道,“說是要派人保護髮電廠。”而後又笑:“我都巴不得他們保護呢,最好亮一晚上。”
虞輝祖輕鬆,龔寶銓卻擔心的道:“含章兄,既然他們派人去了,要是他們看見局勢不對,切斷電線怎麼辦?”
“所以我才跟那姓章的說務必要告誡來人,電一定斷不得。一斷公公就會怪罪。到時候城內一片混亂,他們不知道情況貿然間是不敢擅做主張的。而那柴油機又不像汽輪機那般要人剷煤,沒人看護也能運轉到天亮,就是他們人進去也不知道怎麼關。”深入虎穴的虞祖輝對巡警此舉滿不在乎,發電機不算什麼,就是線路被切斷也無所謂,他可是還有後著的,反正不管怎麼,明天夜裡他都要整座北京城徹夜通亮。
“未生,你那邊的訊息如何?銀子都還在嗎?”虞輝祖說完電燈的事情,就擔心起京城裡的銀子來了,打下北京是打下北京,更關鍵的是要把那些王公貝勒的銀子搜出來,不然四國銀行團一不貸款,那就要被掐脖子了。
“都在!”龔寶銓說道:“今年春天關東銀行就開始提息,我這邊又讓人使勁拉存款,很多王公大臣的銀子都存了過去。現在帳目的數字有快有一千萬兩了。”說到這龔寶銓臉上就很是猙獰,“那些王公大臣,只知道招權納賄,光緒都把內庫搬空補貼軍用,他們倒是把錢放到銀行裡生財,不亡國真是沒有天理!”
“招權納賄還是好的,就怕昏庸誤國。”虞輝祖感嘆道,“你今日了之後便不要再來了,明天夜裡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要開門。這幾年都是你在辛苦,今天開始就歇一歇了吧。”
“不行!”龔寶銓道,“我歇著那你怎麼辦?不是說你今天晚上賜宴、明天晚上賜入座聽戲的嗎?宮中的戲臺可是在寧壽宮的暢音閣,那裡是在紫禁城的西北角,更是和一幫進京祝蝦的巡撫提督坐在一起,他們可不比王公貝勒那麼昏庸,一旦舉事,他們第一個扣住的就是你。到時候這些人狗急跳牆,傷到了你……”
“傷到我?”虞輝祖笑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自從上次被傷了一次之後,我倒是不怕了,大不了不就是一個死字嗎。能死在舉義的前夜,我已經很欣慰了。這一次能親眼看看那些王公大臣們怎麼魂飛膽喪、素手就擒,我高興還來不及。這幫收刮民脂民膏、喪權辱國的老鼠,後日就要一條一條被丟到油鍋裡去榨油,真是國家民族之幸。知道天字號這些被他們拿了多少銀子股票嗎?加起來已經有一千萬兩了!再不動手,天字號都要被他們被拆了。”
“含章!”看著虞輝祖的模樣讓龔寶銓一陣擔心,“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出不了事情的。”虞輝祖的音調低了下來,“到時候全城大亂,他們逃命都還來不及,那顧及的上我啊,你就安心在家裡等訊息吧。”
看著虞祖輝如此,龔寶銓也不好再勸,一會就坐著轎子回去了。不過等回去又想了半天,還是不放心深入虎穴的虞輝祖,只好是起草了一份電報,直接發給滬上國思寺的司令部,而這封電報在當天下午就轉到了門頭溝第2軍司令部。
深入地下的礦洞,白熾燈下,正在和參謀們討論細節的雷以鎮聽著副官的彙報:“參謀部命令我們,務必要派人去虞先生的府邸。保護虞先生的安全!”
“虞先生怎麼會在城裡?”雷以鎮不解的問。
副官沒有回答,倒是參謀長徐大純道,“前幾天收到情報是說虞先生因為辦那個電燈。加上又是捐銀十萬兩,這才被光緒點名賜宴聽戲,我們還是發報給城裡面的王孟恢吧。不過我聽說虞先生可不是好惹的,上一次被刺,就是他抓住了槍手,這一次說不定他能親自抓住了光緒,這樣可是要搶孟恢的功勞了。”
徐大純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