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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部分

蔥蔥,好不茂盛。

晨間進宮覲見過朱寬肅後,楊銳便轉至這裡休息,而在他睡著這段時間,他早上吩咐的事情很快辦完——下午三點二十分左右,蘇俄大使館門前發生兇殺事件,一名大使館三等秘書被有‘芝加哥打字機’之稱的湯姆森衝鋒槍掃射致死。當時在大使館門前執勤的衛兵恰巧被一塊行人抬過的大招牌擋住視線,槍聲響過大街上只留下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

大概在同一時間,香港民聲報館也被襲擊,但這次就不是芝加哥打字機了,一門75mm山炮不知怎麼被暴徒移至報社對面的涼茶店,四十八發炮彈打完,兩層樓面的民聲報館立即變成一堆瓦礫,向來事後才到場的香港警察只從瓦礫裡挖出二十多具屍體和三名重傷員,即便是三名重傷員,也於送往醫院的途中被人打死。

兩起事件看似毫無牽連,但稍微知情的人若看了早上帝國日報關於徐敬熙上將刺殺案的號外,便肯定會猜到這是軍方的報復行動。無政府同志社與蘇俄的關係不明不白,而香港民聲報又是同志社的喉結,軍方報復他們在順理成章了。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受此牽連的蘇俄和英國卻異常惱怒。兇殺案殺的是蘇俄外交人員,炮擊案發生在大英帝國領地香港。是以兩國大使都不約而同一起向中華總理翁文灝抗議,要中方做出解釋、緝拿兇手。

英俄都是大國。因洗淨嫌疑而全身一輕的翁文灝雖然也知道這肯定是復興會幹的好事,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只好婉言相勸。答應一定會徹查真兇。這邊打發完英俄大使,翁文灝轉身就趕到鎮國公府,只是,楊銳還未起床。苦等一個小時後,會面才開始。

“國公大人可知下午京師蘇俄大使館門前的槍殺案和香港民聲報館炮擊案?”翁文灝在外頭等得焦急,見楊銳此時會客卻穿著睡衣吃麵,毫無待客之道(他與美國大使司徒雷登一起前來),當即不悅的直言相詢。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楊銳正在吃大排面,他的牙口無比鋒利。即便隔得遠,翁文灝和司徒雷登也還是能聽到豬骨頭被牙齒咬裂的聲音,楊銳吃飯的架勢就像一頭撕咬獵物的豹。咬食的間隙,楊銳又嘟囔一句。“有督察院的逮捕令沒有?”

京師和香港兩件案子都做的滴水不漏,翁文灝哪有證據去拿督察院的逮捕令,可他還是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於蘇俄大使館門前謀殺蘇俄外交人員、在英國領地炮擊民聲報館,這種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命不好被打成馬蜂窩、風水不好被轟塌樓,這種事情怎麼怪到我這裡來?”楊銳放下筷子讓下人把碗端走。又接過另一個下人遞給的毛巾擦了擦嘴,而後,第三個下人奉上了漱口水,漱口後吐到第四個下人端的水盆裡。最後再接過第五個下人沏好的茶,這才開始看著翁文灝說話。

此人戴著一個單片眼鏡,眼神像鴉片鬼一樣毫無神采。眉毛一高一低,而身材……。真是糟蹋了那花了三百八十六兩銀子做成的官袍。帶著不屑,楊銳掃視完只是喝茶。翁文灝卻被他的話和不屑的目光刺激的很是惱怒。好在此時他身邊的司徒雷登開始說話。“公爵閣下。我想知道軍事法庭將會怎麼對待那些學生?我希望您能看著他們都是學生的身份上,赦免這些孩子。”

“軍事法庭的事與我無關。”司徒雷登國語很是地道,只是他吉普賽人式眼眉讓楊銳對其無絲毫好感,並且他發現司徒雷登身上也找到半點揚基佬慣有的大大咧咧和樸素。

“但是,閣下,軍事法庭認為所有在積水潭前遊行的學生都應受到審判,他們有幾千人……”司徒雷登早上是會過憲兵司令範安中將的,那個斯斯文文的將軍示意所有人都要接受審判,而不僅僅是那六個兇手和幕後策劃主使。

‘撲哧’的笑了一下,楊銳放下茶杯:“大使先生什麼時候認為法律應該根據嫌疑犯的人數而改變?人越多罪責就越輕,所謂法不責眾是吧?”

楊銳的反問讓司徒雷登語塞,看來楊銳不吃中國人慣吃的那一套。他轉而道:“可他們只是學生……”

“大使先生還認為法律會因為嫌疑犯的身份而改變?所謂刑不上讀書人?”楊銳再次反問,而後答道:“宋明以降,讀書人就應該全部處死了,我看不是刑不上讀書人,而是邢要重辦讀書人,那些清流嘴炮最好全部死絕,國家才能落個清靜。”

“國公大人,我國正與美利堅進行和平談判,若審判不公……”司徒雷登見楊銳根本就不給面子,當下沉默。見他如此,與翁文灝同來的外交部侍郎蔣廷黻當即開口幫襯。

“法律是法律,外交是外交。不要把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