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和貝壽同給逗樂了,可他說還沒說完,“這僅僅是水壓機,還有軋鋁板的冷熱軋機也要買,以前那寬度我記得只有一一二零,這不夠寬,我聽說美國人有更寬的,但是價格貴,一六八零的冷熱軋機,連裝置帶技術,最少要六百萬華元;按英制尺寸,這是六十六吋的,據說寬度還有一百一十二吋的,真要有這個尺寸,那就能軋出兩千吋、也就是超過五十米的薄鋁板,這套冷熱軋機即便再貴,也要多買幾套回來。
還有,兩萬噸或者更大噸位的鍛模水壓機、一萬兩千噸有色金屬臥式擠壓水壓機;兩百毫米或者更大寬度的寬頻薄鋼板連續軋機;十毫米至八十毫米或更細直徑的鋼管冷軋機;八十毫米至一百五十毫米或者更大直徑的鋼管冷軋機;一千五百毫米或者更大寬度的冷軋合金薄板軋機……”楊銳說著這些裝置,而後書桌上翻出一張整理好的單子,遞給王季同道:“都在這裡了,算下來水壓機最貴,五臺買下來,估計要一億華元。軋機什麼的雖然便宜,可不能只賣一套,每樣來個兩三套,大概也一億華元吧。”
“兩億?!”王季同咋舌,他臉色又沉了幾分,加上混元堆工程要的五億華元,這就是七億華元,若再加上歐亞運河,那就是十一億五千萬。
“小徐啊,不要嫌貴,這全是核心裝備,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楊銳語重心長,“機床什麼的,我們雖不多,但我們自己能造,鎢合金刀具全世界也就我們和德國生產,他們買得還是我們的專利,所以一般的金屬加工能力我們是不差的。兩萬噸鍛模水壓機、一萬兩千噸有色金屬臥式擠壓水壓機,還有鋁板冷、熱軋機,這四個都是造飛機用的,沒有這些東西,我們一年也難造一萬架飛機。
後面的,寬頻鋼板軋機,大、小鋼管軋機、合金板冷軋機,這些和飛機、戰車、甚至火箭都有關係;至於萬噸水壓機能幹什麼就不要我說了……”
“可……”王季同明白楊銳的意思。他擔心是稽疑院通不過,他道。“你這是以政府的名義採購,那賣回來算誰的?現在工廠都分完了。這不就是政府賣給私人嗎?”
“這些裝備以各大飛機廠——也就是山西鋁廠、東北鋁廠,還有鋼鐵公司的名義訂購,他們能有多少錢出多少錢,不夠的就由總參總後出面幫著問稽疑院要錢,他們不答應就鬧了。”楊銳笑,“既然總參都出面要東西了,稽疑院那些人不會不給吧,難道要我出來?”
“那怎麼保密?像混元彈工程那樣每省僅限一名代表知道?”王季同問。
“這個不需保密。這只是工業裝備,我們進行裝備升級有什麼大不了的。”楊銳不在乎的道。“至於其他大型機床、專利技術什麼的。也可以加一些進去,湊一個三億華元的總單讓稽疑院批准就是了,這些錢算這些工廠借政府的,十年、二十年之後還給政府便是。混元堆的錢之前有法案,國防委員會一批准,直接要錢就是了;而歐亞運河的錢、還有三江之海的錢,靠滬上證券市場、發行債券解決就好。”
“我明白了。”王季同點著頭,把那張價值三億的單子接了過來,眉頭這次是鎖死的。這錢說是借,可造得飛機大炮軍艦最後還是賣給了政府,看上去是還了,其實羊毛出在羊身上。說到底。還是軍工業基礎太過薄弱,雖然歐洲大戰前楊銳處心積慮、寧願歐洲裝備不足,也要先向南美及其他國家交貨。可當英美飛機制造業戰後晃過神來,這些市場一一個接一個被他們撬走。不是中國裝備不便宜、不耐用、不給力。而是美國人太財大氣粗,動不動就百萬千萬級別的貸款。這種幾乎白送的生意中國根本拼不過。
美國商業部對外貸款,美國飛機制造廠得益,最終拉動美國鋁業做技術升級,研製更大寬度的鋁合金冷熱軋機。這種模式是中國這樣的窮酸破落戶玩不起的,所以恰逢世界經濟危機,在人家願意賣且價格低的時候,趕緊連技術帶裝置賣上幾套才是正理,另外這很可能是國內工業最後一次靠大規模引進裝置進行技術升級了,之後就只有自己閉門造車。
見王季同接過單子,楊銳再問道:“冶金那邊電渣重熔怎麼樣了,還是無法解決連鑄問題?”
“已經看到希望了。”聽楊銳問到電渣重熔,王季同眉頭略微鬆了鬆,“八年前皮爾遜提出結晶器震動的概念後,我們一直在研究震動結晶器連鑄機,德國那邊我們在和容克斯先生合作,已經大致研究出了可實用的連鑄機。連鑄的問題一旦解決,電渣重熔便可投入實用,戰車扭杆、軸承、轉子、火炮,這些東西都能上一個檔次。”
“嗯。”楊銳聞言重重吐了口氣,電渣重熔研究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