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她抱著沾滿了血汙的孩子(她多想給孩子洗洗身子啊!),踉踉蹌蹌地向樓下走去。
啊,多可憐的孩子!可是……你千萬別怨媽媽,看看媽媽這副狼狽樣,媽媽也是沒有辦法呀!
便池黑咕隆哆的,像一座地獄。
不,我不能把孩子扔下去,他是我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他是無辜的啊!
理智與情感,責任與痛苦,靈與肉在激烈地抗爭著、搏鬥著……最後,她用自己的一件內衣把赤條條的孩子裹起來放在便池旁的地板上,她的喉嚨在劇烈地哽噎,她顫抖著拖著產後虛弱的身體,號陶大哭著悲痛地走了……第二天早晨,環衛工人發現了這個赤身裸體的男嬰,他嘴上沾滿了泥土,臍帶還未剪斷,此時他已奄奄一息,只有手腳在微微擺動。衛生所進行了搶救,但終未挽回這條可憐的生命。
27個小時,一個短暫的生命。
是誰的孩子?
外語系86級學生H。從小失去母愛的H考入大學後,很快與中文系84級學生L談起戀愛,她沉湎於愛的溫暖之中,不久她便懷孕了。
而L畢業後卻與另一個姑娘結了婚,H處於極度的痛苦和矛盾之中,她不知該怎麼辦,她採取了對自己極不負責的做法,一任腹中的小生命一天天長大。
生命的節律不因人的痛苦而停止,懷胎十月,一朝分娩。
H的“死嬰事件”引起了全校師生的驚悸,震動了每個靜寂的角落,H被開除了,但是那無聲的悲音仍在校園裡迴盪著。
愛情並不要求立即實現性接觸,而許多墮入愛河的女大學生卻把獻身或在對方的要求下實現性接觸當作加固愛河的堤防,豈料在大多數情況下卻為愛情伏下最危險的一筆。既已懷孕,又採用消極、草率、遲緩的態度對待,直到嬰兒墜地方後悔莫及,不能說是無知無法的表現。
悲劇的誕生往往是由於過分的大膽和草率。
4。荒唐的雜居惡人
讓人的思想成為自己無謂的靈魂,讓那醜惡的力量朝著這裡下跪,讓聖明裁判這裡的一切!
——雪萊
故事發生於成都一所堂堂正正的高等學府,由於少見的荒唐和離奇,達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陳新華,一個來自偏僻的川東農村的男孩,個頭不高,戴一副與其面龐、面板形成極大反差的乳白色眼鏡,他倒不一定追求真正的愛情,但他卻要有一個異性,以排遣他的寂寞,顯示他男性的力量。
林豔,一個來自山城重慶的女孩,聰明伶俐,秀麗端莊,她的家庭是個高知家庭。他高傲、任性,一進校門,無數的痴情者便投寄了無數封情書,而她卻追求一種浪漫的驚心動魄的愛情,對於那些痴心的追求者她一概不予照顧。
船至中游,人們驚異地發現那個其貌不揚的陳新華竟完全控制了這場戰爭奪勝的主動權,人們感到困惑,那麼多英俊少年不愛,怎麼就偏偏愛上了這個初中就參加過“青龍幫”的“流氓”?
其實,知道內幕的人是不會大驚小怪的。
陳新華雖然不願讀書,卻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一心想出人頭地。初中時,死了父親,他便自由了,隨後參加了哥兒們的“青龍幫”,他大開眼界,既參加“組織”的行動,又私自出擊,大量的色情小說“陶冶”了他,在潛移默化中他起了變化。後來,他的一個在大學教書的姑姑知道後,便把他接到身邊,嚴加管教,讓他好好讀書。在這種情況下,陳新華脫離了那個黑窩,開始硬著頭皮讀書。
機遇把他送進了大學。他陶醉了,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在一次集體活動中,林豔第一次撞進了他的心靈,他為這位氣質高雅的姑娘所迷醉。
陳新華深知追這樣一位眾星捧月的小姐是有困難的。但一種不服氣的心驅使著他去闖一闖“禁區”。一天晚上,他跟林豔聊了起來。說實話,陳新華有一股豪爽氣,這點頗受女孩歡迎,包括林豔在內。
“我很喜歡一個姑娘,她很漂亮。”
“喲,誰呀?”
“你。”
“我?!”林豔不禁大吃一驚,她對這突如其來的答語感到恐慌。
“對不起,大學期間我不想談戀愛,你喜歡我,我很感激!”說完她扭頭便走了。
這種冷漠的情形,猶如雅科布森的小說《尼爾斯·倫萊》中的女主人公直言不諱地對鍾情者說:“我幫不了你的忙……如果你因此而感到不幸,那也只好讓你不幸了;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