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吧!”
歐陽子謙微低了一下頭,似乎醞釀了一會兒才道:“雷諾,我今天知道大哥……”
“不如看電影?”雷諾打斷了他笑道。
“我弄到了一個新的複製叫《冷山》,怎麼樣?”
歐陽子謙微笑道:“好老的片子!”
“那就看電影吧!”霧莊有一個不錯的老式影院,雷諾喜歡由放映機來放映的感覺,他收藏了很多老式的複製,然後沒事的時候就陪著歐陽子謙在影院裡看電影。他將飲料跟吃的東西端了過來,放在歐陽子謙的旁邊的轉角桌上,然後拿過一個靠墊放在歐陽子謙的後面。歐陽子謙接過靠墊,道:“我來吧!”然後從雷諾的手中抽過靠墊,墊在了自己的身後面。
霧莊平時沒有僕人在,一些瑣事都是由雷諾自己來做的,像這種時候雷諾的端水遞墊子在過去那是常有的事情。
雷諾現在做起來也很自然,但是歐陽子謙卻已經做不到很自然地讓雷諾將軍來伺候自己。
電影放著熟悉的片斷,兩人都有一些神不守舍,《冷山》是一個描寫美國南北內戰時期的故事,連年征戰疲憊不堪的傷兵英曼生命所剩無多,他決定當一個逃兵,想千里迢迢趕回遙遠偏僻的故鄉冷山,只為了見心愛的愛人艾達一面。兩個相愛的人,當中只有一座冷山做為聯絡。漫長的通往冷山的道路,英曼的歸途遙遙。那種在絕望裡的希望令歐陽子謙心裡有一根針刺似的疼痛,他轉頭望了一眼在走神的雷諾。
他那轉頭的一瞥雷諾立刻就注意到了;微笑道:“是不是覺得不太好看?”
“挺好!”歐陽子謙微笑道。
雷諾“嗯”了一聲,然後淡淡地道:“搬到霧莊來住吧,這裡去學校也很方便!”
歐陽子謙微微轉頭,道:“我的宿舍離這裡也挺近的,來來去去都很方便!”
雷諾微笑道:“還是別回去了,我會讓人把你的行李拿過來的!你又不懂照顧自己,我已經把自己的辦公室遷到亞特蘭大來了,以後我每晚都回來!”
歐陽子謙沒有說話,雷諾看了一下腕上的表,起身道:“我要去一下學校辦點事情,午飯已經做好了,就在隔熱箱裡,你自己等會記得吃,我知道你下午沒課,所以上面的臥室我讓特納替你收拾好了,多休息,對你頭部的傷有好處的!”他說完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歐陽子謙叫了一聲雷諾,雷諾沒有回頭,只淡淡地道:“我會處理你大哥的事情的!”他說完就徑直走了。
歐陽子謙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晚飯之前,特納送來了新鮮的蔬菜,跟一點海鮮。歐陽子謙從樓上下來,特納非常客氣地向他低頭行禮,微笑道:“歐陽少爺,雷諾少爺讓我送了一點你愛吃的蔬菜跟海物過來,如果你還有什麼特別的要求,請跟我講。”他的態度極其自然,彷彿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不用了,謝謝!”歐陽子謙淡淡地道。
特納依然非常客氣地又道:“等會兒會有一個離子醫師過來替您做治療,歐陽少爺請您不要走開。”
歐陽子謙由於車禍而導致了腦部神經下面積有積淤,由於位置非常巧妙,完全不能做開顱手術,當然雷諾也不同意。離子醫師是一種新型的醫師,只是用電離來去除病變組織,時間極其漫長,而費用極為昂貴。歐陽子謙與雷諾在一起的時候,整整治療了五年,雷諾離開的時候,一次付清了下面五年的治療費用,但是歐陽子謙從來沒有再約過這位技術一流的私人離子醫師。
“知道了!”歐陽子謙依然很淡地回了一聲。
特納躬身後退,歐陽子謙卻知道,他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恭敬,一口一個少爺,但是他有意無意地提醒著歐陽子謙,他之所以對他客氣,只不過是因為雷諾而已。
他一轉身,醫師就進門了,顯然特納早就讓他在門外候著了。
那張治療用的躺椅自然還一模一樣地放在原處,查德萊醫師依然還是親切微笑,既沒表現出來特別好奇,與歐陽子謙五年的闊別,也不會令病人覺得五年不見,這個醫師一點也沒有惦記他。也許除了那個略微有一點油滑的賈納德,雷諾身邊的人都能做到恰到好處的禮節。
“子謙,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那麼漂亮,讓人一見到你,就心情愉悅!”醫師將裝置接在歐陽子謙了腦部笑著說道。
“那我不如給你去當助手好了,病人心情好,你診療費敢高些!”
醫師哈哈大笑,道:“你是雷諾將軍最心愛的人,我要是使喚了;我怕將軍會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