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正房,趙大川道:“明早你單獨去趟信陽,得要與瑩兒分開幾日。”
柳龍安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趙大川冷笑道:“這些天,你沒發覺神闕穴異常嗎?”
柳龍安怔住。
近日來,他常覺肚臍絞痛,必須執行真氣,才能止住。但每次運功之後,痛楚更加嚴重。內視位於肚臍的神闕穴,發現暗藏著一個極小的卵丸。他吃過解毒藥草,也用真氣驅除過,始終無法將它排除。
此時,他望著趙大川詭異的神色,終於明白過來:“那便是魔種。它經常作祟,不禁讓我淫性大發,還讓我肚臍疼痛,催促我執行真氣。而我每次採陰補陽,每次執行真氣,都是在滋養它。”
念及次節,柳龍安勃然大怒,雙手抓向趙大川,十道紅色劍氣噴發而出。
兩人相對而立,此刻他憤然發難,趙大川似乎躲無可躲。
然而只見虛影一閃,趙大川驟然不見。
柳龍安猛覺肚臍剜痛,彷彿被匕首扎入,急忙催動真氣,想要解除痛楚。但這回卻不見效,仍是痛入心肺。渾身已如爛泥一般,一點力氣都發不出來。丹田內也大霧朦朧,看不清燃燈佛和那些法寶。
趙大川從他身後走出,惡狠狠地道:“種下了魔種,便是波旬弟子。老夫是替魔王收徒,對抗老夫,便是對抗魔王。再不聽話,老夫讓你疼痛而死。”
他臉色發黑,嘴中喃喃有詞。
柳龍安剛才只是肚臍刺痛,此刻已是全身疼痛難忍,撲通一聲癱倒在地,手捂肚子打起滾兒來。
趙大川道:“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鑽臍咒’,什麼叫生不如死!”
柳龍安慘然長嘯幾聲,昏死過去。
等到醒來,已然躺在炕上。趙大川盤膝坐在他身側,正凝神望著他。
見他睜開眼睛,趙大川道:“前些日子,朝廷派使者到紅梅山莊,請老夫前往信陽,與太師伯顏會面,商討剿匪大事。老夫想多要些條件,故意不去見他。你此番飛赴信陽,是代我敷衍一下。”
柳龍安形神俱疲,萎靡不堪,眼望著屋頂,默然無語。
趙大川又道:“你去信陽,代我見面。我去洛陽,與白馬寺聯絡,逼著他們派出弟子,隨仙林盟軍前去剿匪。”他突然興奮得眼放精光,“白馬寺乃天下第一寺院,本不在方丈是位名僧,嘿嘿!老夫一定要吃好這第一道菜。”
他躍下炕去道:“乖徒兒,你回自己屋裡吧,瑩兒等著你吃飯呢。”
柳龍安慢慢下炕,搖搖晃晃走回廂房。只見瑩兒坐在茶桌旁,桌上擺著四碟小菜,兩隻空碗,還有一罈老酒。
瑩兒扶他坐下,在兩隻碗中都倒滿了酒,悽然道:“明天你去信陽,我不在身邊,要照顧好自己。”伸頸喝了口酒,辣得咳嗽起來。
柳龍安望著瑩兒,淫心又起,霍地站起身來,想要將她抱上炕去。
瑩兒道:“你現在太虛弱,先緩上個把時辰吧。有一夜的時間呢。”
柳龍安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二人默然喝酒吃菜,相互對視,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飯後,柳龍安打坐運功,很快恢復了體力。他已然精神恍惚,眼中和心中只有瑩兒的肉體。折騰了很久,才昏昏睡去。
次日早上,柳龍安睡醒。身邊空蕩,瑩兒已去忙乎早飯。
他神志清晰起來,回憶昨晚之事,心頭陣陣悲苦:“打不過,也逃不掉,這可如何是好。被人種下魔根,不運功不行,一運功又給魔根送去養分。那魔根如此渺小,尚且有這麼強的魔性,一旦它長大,我豈不是萬劫不復了?”
又想到:“不如試試往身琉璃國,看看那裡能否防避魔境。雖然只能躲得一時,總勝過待在他身邊,遭受種種折辱。”
想到此處,急忙念動“持句神咒”,倏然置身琉璃國中。
眼望熟悉的碧色小屋,柳龍安流下淚來。自言自語道:“瘤子和尚啊瘤子和尚,你將燃燈心經說得那麼強大,我卻怎麼遭此劫難,竟然任人宰割,沒有還手之力?”
吃了些七色花朵,權當早餐。隨即盤膝內視,仔細打量神闕穴中的異物。忽見那東西一漲一縮,它的腹中儼然是在跳動。
“它活了!”柳龍安大驚失色。
正在驚疑不定,猛覺肚臍處撕心裂肺般劇痛難忍。情知趙大川發現自己逃走,又念起了“鑽臍咒”。只好咬牙堅忍,心道:“疼死在琉璃國倒也乾淨!”
無奈身上萬般疼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