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刻也沒有猶豫,當機立斷抓起手邊的劍,狠狠地刺入懷中人的胸膛!
洛水用劍把“穆霄”左胸口捅了個洞,“穆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瞳孔豎起,瞳色異變,古怪地笑起來。
“東瀛蛇王,久仰大名呵。”洛水冷笑道。說罷,洛水拔出劍,跑出破廟去。
“東瀛蛇王”的名號近幾年來在沿海一帶傳得很響,據說此人不知男女,武功高強且極擅長易容,兩眼瞳仁銳利有如蛇目,專在海上幹一些殺人越貨的事情,偶爾也接一些殺手的活兒幹。
爆裂聲劈空而來。循聲望去,方才那個“穆霄”勾動唇角“嘖”一聲,已經周身真氣渾湧,暫時止住血口,這座破敗的廟宇一瞬便四散炸開,化為碎片。
其實那張臉洛水完全不認得,至少根本不是穆霄的臉。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洛水便意識到了眼前此人心懷不軌,又自知此人武功大抵在自己之上,於是佯裝熟識,只不過為了騙蛇王放鬆警惕,好給她來上這麼一下。
“不愧是是水仙花神,著實眼力過人。”那人現了真面目,自濃雪中步出來,只見得一身墨色鱗甲披在肩上,腰間一圈鱗裙,掛得幾枚骨鏈,一柄極其軟的軟劍纏在鱗裙上,“真是好狠的一個水仙花神,一劍戳得奴家的心都酥麻了。”
“不知蛇王屈尊到此,有何見教?”洛水認得她 。
不是巧合,可以說,已經認識了許多年。
洛水幼時曾和蛇王一樣,都拜入千面老人門下學習喬裝易容之術,蛇王天賦極高,洛水卻很是一般,後來蛇王學成,便回了東瀛,二人再無交集。
明明她天賦極高,無論回去東瀛還是留在大錦,都能闖出一番名堂來,她卻做出了洛水最不能理解的選擇。
蛇王原本清秀的臉,如今添上無數陰霾狠辣,為練就最高的易容術,拆了骨、減去肉,兩頰瘦削得不成人形。縱然這般,還是掩不住一絲秀美,當年風姿可見一斑。
“喲,日理萬機的水仙花神竟然還記得我這號小角色,真是稀奇得很。”蛇王皮笑肉不笑地剔著指甲,豎直的線瞳外眼睛熒熒如燭,“見教倒沒有,只是有人出錢,讓我來殺兩個不值得的東西——除了你,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洛水不明所以。
這荒郊野嶺的,還能有誰?
來不及多想,蛇王的手搭在軟劍柄上,洛水已然看在眼裡。
幾乎是在同時——蛇王軟劍倏然出手,直刺洛水的咽喉!
洛水以劍抵擋,兩柄劍糾纏在一處,兩人分別拽住劍柄,使勁將兩柄劍一抽離,星火四濺。
蛇王雖負了傷,但她的武功絕非是洛水可以比擬的,正當洛水思索著該如何脫身時,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斷喝:“蛇王,你不是要殺我麼?”
只見一條身著輕甲裡衣的身影朝蛇王襲來,一道劍光閃過,蛇王登時退去數十步,同洛水保持在了一個微妙的距離——進足以進攻傷人,退可以全身而退。
三人一時僵持不下。
“姑娘,你沒事吧?”那人開口問詢道。
洛水盯著他的佩劍——他的劍很奇怪,劍柄末端沒有劍穗。
“我叫王應,琅琊王氏,應天府的應。”他一面說著,兩眼一刻不敢離開蛇王,“近來渤海一帶賊寇猖獗,隨軍前往馳援蕩寇,不想半道竟遇上這鬼一般的東西。”
“九華派洛水,我是九華門中醫師。”洛水說罷,試探著問道,“你曾是蒼山弟子?”
王應聞言一愣。
蛇王瞧準時機,趁王應愣神的功夫,抖直軟劍,率先發難,展手抖開數百道劍光,狂舞著直逼王應面門。
王應猛然回過神來,當即撥開蛇王的進攻,冷靜拆解她的招式,借蒼山劍法中的“渢漓步”變換身位,背過一隻手去,將洛水護在身後,瞅準機會一掌劈在蛇王后背,蛇王始料未及,怪叫著一頭栽在雪地裡。
蛇王眼見得自己落入下風,氣急敗壞之下,竟掏出一瓷瓶,拔開瓶塞,將裡面的藥丸一股腦倒入口中,盡數吞食,瞬時痛苦倒地,抓著頭髮嘶吼,聲聲淒厲如鬼。
“王應!”蛇王再抬頭時,額前已經青黑如鐵,原先在左胸的劍傷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那是東瀛的‘天照丹’,服用可以短暫提升內力,不要與她硬碰硬!”洛水提醒道。
在海上橫行霸道這麼多年,蛇王原本就實力不凡,更何況有一整瓶天照丹的功力加持。僅僅是當胸的普通一掌,甚至算不上全力,王應把劍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