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山一樣,對她抱有足夠的信任。”
殿外。
“崔大小姐,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氐土貉架開驚秋,笑著對崔沅君說道,“你知道我們的能力——長生不老、起死回生!若是你能夠站在我們這一邊,聖女也許可以不計前嫌,復活你的弟弟,也未可知。”
崔沅君挽劍,冷笑道:“你的鬼話,還是留著講給鬼聽吧。”
——
杭州,雲臺山頂峰。
江晚山冒雨來到這裡。
他讓呂銀差人把酒兒娘遷葬在此處,與風醉樓的聽潮亭遙遙相望。
他合上傘,漫天的雨線絲絲縷縷落在他身上,他沒感覺冷,只覺得是酒兒輕輕地將一側腦袋靠在他肩膀。
墓碑光滑平整,上面什麼字都沒有刻,呂銀知道他會來,特地沒有讓人刻字。
錚——
踏雨出鞘。
劍尖指向碑面,手腕以驚人的速度抖動著,碧青色的光閃現、騰躍,一個又一個字在墓碑上浮現。
字字泣血,字字慟心。
劍尖上細碎的石片與粉末,輕輕一吹,就散在無邊的狂風中。
他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
什麼樣的人竟能無聲無息地來到江晚山身後,連他自己也無法察覺?要何等可怕的內力才能做到?
江晚山猛地轉身,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身後不遠處。
他終於又見到了這個人。
這個身影無數次在他夢中出現,所有的線索最終都匯聚到她的身上,著實難以置信,可現實又由不得他不信。
那人身著一襲古老制式的玄烏道袍,眉眼柔美,一頭瀑布般的青絲,腰掛一柄烏木素鞘的劍。
此人視之不過三十來歲的模樣,周邊卻已然浮現出一道道貼身氣牆,立於蒼山之巔,竟沒有一滴雨能落到她肩上,細看那下落的雨滴,竟觸其氣牆即化——即便是江晚山這般的天才,也做不到如此地步;自幼習武的尋常人等,三四十歲可將內力運用自如,已稱得上大材,能夠將內力外化,則更是寥寥,遑論以本就不算強盛的內力築一道氣牆!
而危采薇不僅能以內力做到這個地步,甚至還能肆意變化形態、能夠將落下的雨滴頃刻蒸發,內力已然純厚至極,比常人七八十年練就的內力還要高上不知幾個層次,對內力的掌控程度更是登峰造極,堪稱絕世,此等神人,萬中無一、空前絕後。
此世僅有,亦是唯有!
“青花魔女。”江晚山冷笑道,“或許我應當叫你的本名——危采薇?”
危采薇點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你很聰明。”隨後話鋒一轉,“不過聰明的人,大多不長命。”
“我早該想到,你只不過想要殺戮……以陰屍大法、飲血大法為引,以至陰至邪之功法、至強至盛之武者血肉,鑄就純淨不滅之肉身,以寒江落玉訣壓制屍毒,再由心火血枝與寒氣相沖,化解內功所帶來的副作用——自此,你神功大成,靠著吞吃他人的血肉、汲取他人的真氣,維持你的壽命。”江晚山毫無保留地道出眼前這個人的可怕行徑,道出這個恐怖的不死者的一切。
“從頭到尾,無論是向唐青山復仇,還是挑起北境與大錦之間的戰爭,都不是你的目的——你只要設計引起殺戮,讓那些強者死去,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榨取他們一輩子的努力,到最後,所有為你賣命的人都難逃一死、所有知情人都要飲恨黃泉,只有你這個禍害遺留千年!”江晚山嘶吼著怒斥道。
“你早該知道……哈哈哈,問題就在,你沒有早知道,即便你早知道,你也什麼都改變不了。真可惜啊,你的那些朋友原本一個都不用死,是你非要把所有人捲入這場爭鬥,一心求死,我也是出於無奈才賜他們一死的。”危采薇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不過是把我所做的事又重複一遍罷了,我吃了那麼多人,那又如何?讓官府把我抓起來?還是讓你的好朋友宋筠,下令通緝我?還是打算親手結果我?你不會以為,憑你能殺得了我吧?”
“未必。”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伴隨著江晚山的冷笑穿破獵獵狂風,挑釁般地刺入危采薇耳內。
危采薇亦不惱,只是蔑視地、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這個人。對她來說,這不過是一份更高階的養料罷了,和從前死在她手下不計其數的高手並沒有什麼不同,她甚至還期盼著眼前這份養料能夠更憤怒、仇恨更重一些,那樣也許又能提升幾個層級的內力,為她增加更多的壽元。
“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江晚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