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瑜橫了他一眼,輕蔑地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好好好,”秦盛忍不住意味深長地嘿嘿笑了起來,笑得聞瑜心裡直髮慌,聞瑜一把揪住秦盛的耳朵,“你笑什麼!”
“不敢不敢……哎呦!不敢,”秦盛躲不開,忙求饒,“看花,看花!”
“看什麼花!”聞瑜不依不饒,“我看你是看的人吧!”
“一個胖子大叔有什麼好看的?”秦盛啼笑皆非,“莫不是舍了你這樣漂亮的,非要證明自己眼睛有問題?”
“胖子大叔?”聞瑜呆了,一扭頭便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已經鞠躬下臺,臺下人人讚歎,他怕是錯過了一場精彩好戲。
“他的花是什麼?”聞瑜忍不住問。
“那我哪兒去知道呀,”秦盛裝模作樣地苦著臉,其實是調侃道,“被媳婦兒教訓的時候哪裡敢看花展,更不敢看別人了。”
聞瑜:“……”
秦盛忙安撫地拍拍聞瑜的頭,“好了,看花。”
接下來又上來了幾個,培養的花的確都十分漂亮,可惜少了些創意,看著像沒什麼價值的東西,單單只是在大小上做了點文章,微微地大了些或是小了些,看起來也不是多麼難做。
看著臺上的人展示著一株一人高的花,聞瑜不禁有些乏味地撇撇嘴,“我也能做,這幾個看起來都不難。”
秦盛颳了刮他的鼻子,“他們做的這些花可都是定尺花啊。”
“什麼是定尺花?”
“就是大小很難改的一種花,”秦盛道,“你見過一種花——只要是它同一個品種,全都是一樣大的,今年培養出了這麼多異體的定尺花,看來是有大人物要來。”
秦盛說的不假,當他們把這日的花展整個看下來之後,臺下圍觀的人突然自發地呼喊起來。
“白熙!”
“白熙大人!”
“恭迎白熙大人!”
“大人!”
……
原本就人聲鼎沸的街道氣氛達到了高(hexie)潮,不等聞瑜四處張望,一座足有三層樓高的轎子便款款而來。
前有百十來人吹嗩吶開道,中又有百十來人保駕護航,後有百十來侍女拋灑花瓣。
轎子下是巨大的比一人還高的車輪,它吱吱呀呀地轉著,將轎子中的女人送入大家的視野中。
秦盛抬頭看去,女人遮著下半面臉,上半張臉看著不是什麼多驚世駭俗的美麗,但她身段極好,雪白的手隨便揚了一揚,下面的人便不知得了怎樣的訊號,齊齊停住了腳。
她嫋嫋婷婷地站了起來,衝著大家點點頭。
“白熙大人,”臺官忙上前去拜禮,“見過白熙大人。”
“免禮。”一個丫鬟朝著臺官撒了一大片花瓣,“白熙大人特來看今年的花展,但不希望興師動眾,大家還是各做各家事的好。”
秦盛:“……”
聞瑜:“……”
二人齊齊地將那一大排人好好打量了個便,若不是他們眼花看了重影,這光出個門就有三百多人跟著,還不希望興師動眾——這個女的真敢說。
“我看第一個花匠很不錯。”站在轎子上的白熙朝下掃視一圈,“新意好,也漂亮,今年怕是能討了那些個貴人的歡心。”
“只要能討您歡心就好。”老叟忙拜倒。
白熙搖搖頭,“我喜歡不管用,得要上面喜歡才……”
話說到一半,白熙突然頓住了,轉而又清了清嗓子,接著說了下去。
秦盛皺了皺眉頭,白熙剛才是不是……
“她剛才是不是看了你一眼!”還沒等完整的一句話浮上秦盛的心頭,聞瑜便一把揪住他的頭髮,“讓你招蜂引蝶!”
秦盛:“……”
天地良心,他就是站在原地不動都能引火上身麼?聞瑜的醋勁兒未免太大,難道不嫌牙酸?
想歸這麼想,秦盛被這麼一說倒覺得挺樂呵,被人重視挺好,被人喜歡挺好,被拴住也……咳,也不是不好,也挺好。
——要是以前的姑娘要是聽見他這心聲,再想想被騙的真心,估計能群起而攻之,把這對狗男男給活剮了吧。
可惜別人聽不見,秦盛頗為無所謂地哄著聞瑜,哄也哄出了樂趣,他發現現在自己特別喜歡讓聞瑜處於一種稍稍有些暴躁的狀態——當然這並不難,聞瑜不暴躁的時候才比較少——這樣讓他有種詭異的憐愛感。
“都聽你的,”秦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