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顧白截斷她的話:“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人兒,他說,“是我顧家的人,哪是你能欺負的。”
顧家,H市顧家……
丁小卉回頭,對面依著池子站立的,只有阮江西一人,她怒極,反笑了,提著裙襬,幾乎落荒而逃。
“嘖嘖嘖。”宋應容抱著手由遠走近,“那樣的美人,顧律師你也下得去手。”
“我不喜歡憐香惜玉,我只護短。”
顧白將手裡的紅酒杯隨手扔進了泳池裡,朝著阮江西走去。
那邊,宋陵小魔頭這託著小臉看好戲,瞧見丁小卉狼狽的樣子,十分幸災樂禍:“那個丁小卉,胸大無腦,還好意思覬覦我宋家的人。”鄙視完丁小卉,又瞧著阮江西看,水汪汪的大眼睛將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一番打量,脆生生的聲音哼了一聲,“你就是宋辭哥哥帶來的女人?也不怎麼樣。”
阮江西沉吟了一下,唸了一個名字:“宋陵。”
“你認識我?”宋陵立刻歡喜了,“是不是我宋辭哥哥經常向你提起我?”
“不是,我看過你的資料。”阮江西如實回答,“他不記得你。”
宋錫東一家,長居國外,宋辭人物關係圖裡,這一家,基本是被冷凍的。
宋陵惱羞成怒:“扯淡!”這七八歲的小姑娘,爆起粗話來,倒是十分地底氣十足。她惡狠狠地瞪阮江西,“姑姑說宋辭哥哥連狐狸精都記得,才不會不記得我!”
這狐狸精,指的是她吧。
阮江西有些哭笑不得。
“宋陵!”
是宋應容一聲暴吼,叉著腰正站在幾米外:“不要篡改老孃的話!”嗓門很大,回聲響徹到十米外。
大概宋陵的粗話是宋應容教的,這一大一小兩姑侄,說話的語氣,相似得如出一轍。
宋陵似乎很怕這位長輩,往後縮了縮,用這個年紀特有的單純語氣說:“姑姑,你怎麼被放出來了?你那個男秘書不告你性騷擾了?不告你貪錢了?”
“……”宋應容被噎住,是誰這樣教壞小孩的,這個在國外長大的小混蛋,這麼學得一嘴國內汙腔。
宋陵小朋友的視線又落到顧白身上,小姑娘作狀不可思議:“姑姑,你又換男秘書了。”大眼睛眯成一條線,亮晶晶的十分可愛,說話的語氣人小鬼大,“不過這個比上一個更漂亮。”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這小混蛋!宋應容直接上去,揪住耳朵教育:“誰教你的,好的不學,專學壞的。”
“你教的!”
“你欠揍是吧!”
“我要去法院告你你虐待兒童。”
“法院都歸我管。”
“……”
顧白搖頭,越發替Y市人民擔憂,宋三這種人,當市長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
顧白徑直站到阮江西旁邊:“剛才那個女人,你認識?誰家的?”
追根究底,顧白想必還不解氣。
也是,他處事一向奉行秋後算賬連本帶利。
“我也沒有吃虧,那杯酒已經夠了。”
顧白完全不贊同:“那只是利息,連本帶利,是咱們顧家的家規。”
如此家規,當真粗暴。
這記仇護短的性子,跟顧輝宏十分相像,大概因為這樣,顧家轉正了幾十年,還是不能完全漂白。
“顧白。”阮江西有點嚴肅了,顧白是律師,她終歸不想他玩得太過。
只要阮江西一固執,顧白就沒轍了。
他舉手投降:“OK,依你。”
“你們認識?”宋陵左看看顧白,又看看阮江西,眸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問宋應容,“他們有一腿?!”
這小孩,怎麼就教育不好,宋應容很頭疼。
“江西。”
是宋辭的聲音,尋她而來,似乎有些急促。
宋陵好興奮,立刻化身小迷妹,飛奔過去:“宋辭哥哥!”
宋辭繞過她,眼眸裡,只容了阮江西一人。
宋陵有點小失落,可是一想到宋辭哥哥的女人和姑姑的男秘書有一腿她就顧不上失落了:“宋辭哥哥,你來得正好,他們——”她指著顧白和阮江西,控訴,“他們蛇鼠一窩!”
“你是誰?”
“……”宋陵小朋友幼小的心靈被傷害了。
宋應容言簡意賅:“你妹。”
宋辭沒興趣,也懶得理會,只關心他的女人:“她們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