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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殘疾下崗職工 景紅

謝景新看到信的末尾處,腦子裡不由嗡的一下子!仔細再看,信紙上淚滴浸潤的點點痕跡清晰可見,想必是含淚寫完的。一種工會幹部的沉重責任感使他來不及多想,推門而出。

市工會會館和市總辦公樓僅一牆之隔,而且後院有個通道可以直達。他快步走進菊花廳剛站穩,蘇子躍等就在方軍、尹玉的陪同下走進來了。謝景新迎上去與他們一一握手之後,掏出那封信遞給尹玉:“你趕快去聯絡一下於雅先,他們城建二公司有個叫景紅的下崗職工恐怕要出問題。辦公室再去兩個人,要快!”尹玉點點頭,扭頭走了。

謝景新還想說什麼,直到尹玉的背影消失,他才走到桌前,在蘇子躍身邊的空位子上坐了下來。

20

平心而論,這絕對不是一般規格的宴請。

桌面、椅面,一律罩著潔白平整的布罩,餐巾像孔雀開屏般呈放射狀地插在晶亮耀目的杯盞中。喝白酒的小杯、喝啤酒的高杯、喝甜酒的刻花杯、玉石般細膩的景德鎮小碟小碗、勺羹,一律用消毒紙套包裹著,消毒筷很講究地擺在碗邊。正菜還沒上來,但已能感到菜餚的豐盛了:紅漆什錦大菜盤中,擺著當下這個時令不多見的大紅櫻桃、切得很精緻的冷葷盤、橄欖油拌的苦瓜絲會館在尹玉的直接領導下,接待水平就是同省城一些三星級酒店相比也毫不遜色。兩位服務員小姐見大家落座,給每個人面前的小酒杯都斟上了瀘州老窖。頓時,廳裡充滿了濃郁的酒香。

方軍情緒很高:“謝主席,咱們一個菜上桌,兩個菜嘮嗑,三個菜開喝,是不是開始呀?”

“今晚這個聚餐,算是個歡迎會。”謝景新雙手端起酒杯,站起身說:“歡迎老蘇和各位領導來我們工會,先敬各位一杯。”

蘇子躍在省裡開會時和謝景新見過面,算是認識,聽了他的話不端杯,說:“謝主席,別領導不領導的,你現在是市委大常委,市總大主席,今天到你這兒來,你是主人,主人嘛,總得有點表示,是吧?”

蘇子躍話音剛落,謝景新二話不說,把杯子湊到嘴邊,一仰脖就喝了。他喝得十分豪爽,立馬博得桌上人的喝彩。

謝景新一帶頭,桌上的氣氛自然活躍了許多。

“咱們能喝的,一口喝光;不能喝的,自己掂量。來,喝!”蘇子躍好像精氣神特別好,連著幹了不少,領帶也扯開了,油光鋥亮的腦門兒上泛著紅暈。酒下了肚,桌上的氣氛熱烈起來,大家都放鬆了不少。少頃,有幾個盤子的菜就下去了大半。

因為心裡有事,特別是剛才收到的那封來信,謝景新實在提不起太多的興致,大多時間只是靜靜地喝他面前那一小杯白酒。方軍注意到這一切,等該敬的都敬得差不多了,他不失時機地站起來說:“謝主席不會喝酒,我代表市總工會,對蘇局一行到來,表示熱烈歡迎。因為此行就是為我們市企業改制問題而來的,這是省總領導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援,我們深表感謝,敬大家一杯!先從蘇局開始輪,全封閉、帶甩幹啊。”

又是一陣碰撞乾杯。

蘇子躍情緒更加高亢,湊到方軍跟前說:“方主席,什麼蘇局不蘇局的,叫我老蘇好了。我這個人身材不高,水平不高,血壓挺高;工作不突出,業績不突出,腰間盤突出;大會不發言,小會不發言,前列腺發炎。”話音剛落,頓時大家鬨堂大笑。“但是,今天我得捨命陪方主席喝兩個,怎麼樣?”

方軍忙說:“別,我喝酒不是強項。”

“怎麼,怕老婆不讓?看來現在國家經濟體制改革了,企業改制了,家庭體制也得改變了。”

“變什麼?”方軍一時不明白蘇子躍指的是什麼。

蘇子躍把杯子裡的酒喝了一口後說:“你們沒聽說嗎,現在的家庭體制是以孩子為中心,實行在丈母孃領導下的老婆負責制嘛。”

“哈哈”滿桌的人又都給逗笑了。

這時,尹玉回來了,走到謝景新身邊耳語道:“已經落實了,我們又派了兩人。”

“小尹,你過來,老朽敬你一杯。”蘇子躍端起酒杯衝著尹玉說。看來,他喝酒不是為了耍派給他人看,而是確實需要。

尹玉一聽忙說:“蘇局真會開玩笑,您雍容富態,儀表堂堂,額寬耳闊,一臉福相,還稱老朽,那我們這些跑堂的豈不是要羞愧於世?再說上有省總領導,下有市總領導,怎麼也輪不到小女子受敬啊!”話音剛落,引出一陣更響的鬨笑。

蘇子躍更是喜形於色,說:“尹主任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