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都會辦生日舞會為您慶生,今年的杜秘書兩個月前就開始籌劃了。不過正巧先生您……這兩天身體不太好,就取消了。各地來的禮單都送到杜秘書那裡去了,明天她清算完畢會送來給您過目。”
蘇黔皺了下眉:“我是說,除了二姐的。”
老孟恍然大悟,起身道:“先生請稍等。”
他走下樓,過了一會兒抱著一個袋子回來了:“大小姐送了您一副畫,是您外甥畫的,畫得是您的畫像,題目是《致我親愛的大舅》。小少爺和李夭夭送了您一件汝窯,已經收在儲藏室裡了。”
蘇黔等了一會兒:“還有嗎?”
老孟有些尷尬地笑:“您是問二少爺麼?他的禮物還沒有到。”
蘇黔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不說我都忘記這個兔崽子了,我問的是爸爸媽媽和叔叔他們!誰要他的禮物,該死的,你還記得去年那個兔崽子送給我什麼東西嗎!”
老孟笑了:“簡奧斯丁親筆簽名的《傲慢與偏見》。”
蘇黔咬牙:“什麼玩意兒!”這本書作為世界名著他小學的時候就看過了,不過去年他又看了一遍,然後氣的一晚上沒睡好覺。
就在這時候,別墅的電話響了。老孟接起蘇黔床邊的電話,喂了一聲,肅容道:“請您稍等。”然後他把電話遞給了蘇黔。
來電的是蘇黔的父母,他們輪流向大兒子遞上生日祝福,詢問他的身體有沒有好一點。蘇黔就像應對公事一樣一一回答了——其實在這家裡他和誰都不親,蘇博華對待蘇維和蘇頤是個包容的慈父,對於他卻像個上司。母親則更心疼女兒們和身體不好的小兒子。
最後話題又轉到公事上,蘇博華和蘇黔談論了一堆目前國內的經濟形勢和下一步的投資計劃,二十分鐘以後結束了通話。蘇黔掛掉電話以後,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老孟看在眼裡,在心裡默默記下,為了不讓先生的壓力增大,之後要告訴老爺夫人短期內暫時不要再跟先生談起公事。
結束一個電話,蘇黔又繞回了先前那個話題:“他們什麼時候送來的禮物?”
老孟說:“今天早上。原本大小姐他們昨天晚上計劃今天親手做一頓飯給先生吃,不過大小姐的朋友今天早產分娩了,她去醫院看望了。小少爺他……”他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辭。
蘇黔眉頭擰成了川字,敏感地問道:“怎麼回事?李夭夭那個混賬又惹麻煩了?”
老孟說:“沒、沒有,小少爺有點事,先回去了。”
蘇黔冷冷道:“說實話!”
老孟嘆氣:“李夭夭和他師兄在蘇州被警察抓了,小少爺趕去保釋他們了。”
蘇黔緊抓著身下的被單,磨牙霍霍,彷彿抓的咬的是李夭夭的血肉。要是以前他一定一個電話打過去把蘇頤狠狠地罵一頓然後警告他不聽自己的話吃虧在眼前,讓他必須和李夭夭分手!但是現在他知道,在這一件事情上,蘇頤是無論如何不會聽自己的,甚至因為李夭夭這個小流氓,一向脾氣溫和的蘇頤會難得的跟自己紅臉。鬧到最後,蘇頤和那個小流氓情比金堅,和自己的兄弟情卻一次次受損。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的小弟哪哪都好,同性戀都算了,為什麼喜歡的偏偏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倒鬥犯?感情這東西,真是……算了,如今的自己也沒有資格再說了。
蘇黔吃了藥,就打算睡了。臨睡前他問:“楊少君回來沒有?”
老孟搖頭:“沒有。”他仔細觀察著蘇黔的表情,生怕蘇黔生氣。因為沒有人在楊少君面前提到蘇黔生日的事情,昨晚蘇謝元他們商議的時候楊少君又正好不在,看樣子楊少君大概是忘了蘇黔的生日。他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過去提醒一下。
蘇黔翻身躺下,摸索著為自己掖好被子:“哦,告訴他我睡了,別讓他來吵我。”
走出蘇黔的臥室,老孟偷偷給蘇維打了個電話,想提醒他就算人和禮物不到至少也該打個跨洋電話來跟哥哥說一聲生日快樂。
老孟如今也快五十歲了,是看著蘇家這些孩子長大的,就像他們的叔叔一樣。他對蘇黔最是忠心,蘇黔面冷心熱,對親人們濃郁而內斂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裡,此刻想著房裡孤零零的蘇黔,想到他先前精神失常的樣子,他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然而他撥號過去,回應他的居然是一個冰冷的女聲——“The phone your are calling is powered off”。老孟憤憤地摁下結束通話鍵,對著電話怒道:“一個兩個沒心肝的小東西!”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