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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

“……”

其後,在十數位膽戰心驚的淨世教徒協助下,張堂主不幸失落的錢財,全部又歸回到他寶貝錢囊中。略數了數,失主少年發現現在的銀錢,竟比原來還多出許多!

原來,這是那些恐懼非常的淨世教教徒,自認為這些高人行事,俱是高深莫測,揣摩著這撿錢之語,只不過是個考驗。如果誰沒能撿到,便會立即走上教中前輩的老路。於是,那些平時出門習慣不帶錢的教徒,這時候都追悔莫及;貓腰遍尋不著的危急情形下,也只好涎著臉小聲的向教友兄弟們借這救命錢——正是這落難之時,立即就讓他們分辯出平素所謂過命教友情誼的真偽:

竟有好幾個無良鼠輩,存了多交錢多活命的念頭,居然絲毫不理自己的苦苦哀求,而一臉諂媚的將身上鉅款,全盤獻給那位焦急的失主少年!

且不說他們如何慌亂;再說醒言,待這件大事已定,他便裝出當年惡形,將世上義理略說了說,又危言聳聽的恐嚇了一番,便發放這些教民回去。

經過一年多歷練,少年這口才見識,已比當年在鄱陽湖邊恫嚇上官時,不知要長進了多少。有殺人在前,再加上這番惡言惡語,立即就把眼前這些人嚇得屁滾尿流,全都將什麼渡劫教義拋到腦後。他們現在心下皆唸叨,說什麼應劫成神?那都是假貨;能逃過眼前這些殺神的劫數,那才是正道!

看著這些人抱頭鼠竄而去,意猶未盡的四海堂主便跟身旁人笑道:

“抱歉,剛才將賢伉儷說得心狠手辣,甚是不堪,見諒了!”

“哪裡哪裡!對這些意圖暗害堂主之人,我與娘子會比您剛才說的,還要狠辣上十倍。只是……不知堂主為何要放過這些人?莫非還有啥後招?”

聽朗成疑問,少年臉上又現出那慣有的樂呵呵笑容:

“我倒真沒有甚後招;郎兄弟有所不知,今日之事,想來他們也應是受那教中長者蠱惑,算是從犯,罪不至死。至於他們信奉的淨世教義,雖然入了歧途,但各人信仰,皆由自專,若未禍及無辜,旁人也不好太乾涉得。依我看來,若是大部分淨世教普通教徒,都能如表面說的那樣行善積德,倒也未嘗不是件一件好事。”

聽他說出這番見識,那早已傾慕少年風采的郎氏夫婦,又是讚歎不已,直說張堂主真個宅心仁厚。其實,這倆真心稱讚的玄靈新秀並不知道,眼前這少年堂主沒去下手報復這些人,很大程度是因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能對這些絲毫不能反抗之人,輕易去下殺手。這樣情形,就如上回在湞陽城放過那樊川一般。年方十八歲的少年郎,雖然心裡對“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有刑殺之威”,道理上明白得如明鏡一般,但真要他去屠戮毫無反抗之人,至少目前,他還無論如何都下不得手去。就如這一次,在他看來,已殺過三個首惡,也就罷了。

而經過這事,除去郎氏夫婦外,還有一對夫妻也是受益匪淺。這兩人便是那丈夫愛拈風吃醋的陳大郎夫婦。剛才見了這如入鬼域般的殺戮之境,青臉陳大郎,早就嚇得心神俱喪。僥倖撿了一條性命後再回頭看看,陳大郎就覺得自己當初那樣執著的拘禁枕邊人,實在是可笑之極。而他妻子陳氏,在這事中也遭了池魚之殃,俏臉上被飛鳥抓破幾條血道,雖然最後落下的疤痕也不明顯,但還是留下幾道淡淡的傷疤。而這傷痕,雖然略有破相,但顯然又讓他丈夫安心了許多。於是,自此之後這對夫妻竟是恩愛非常,還在陽山縣傳為一時佳話!

且不提以後朗成、胡二孃兩人如何代玄靈教整肅陽山邪風;再說醒言,回去綢鋪莊替瓊肜看中的布料付過錢,便央紅帕會會首石玉英,請會中精熟女紅的姐妹,給這粉妝玉琢的可愛小少女精心縫成一件飄帶佩穗的合體羅裳。

了卻這樁心願,醒言便辭過百般挽留的祝融門、紅帕會教眾,帶著瓊肜雪宜二女,重又踏上歷練之途。

出得陽山縣境,心中也沒什麼準數兒的少年,便順道朝偏西方行去。一路行走,正見得那山水越發的明秀。與之前路過的郡縣不同,越往西行,湖川便越來越多。路途中醒言留意了一下,發覺這一路上經過的山丘,基本每座下面都會臨著一灣明鏡樣的湖潭。帶著如花的少女,在這樣如畫的山水中行走,說說笑笑,停停留留,醒言正覺著愜意非常。每到那倦怠之時,他便會去尋那個嬌俏憨生的小女娃兒,逗她說些話;於是不消幾句,他那滿身的疲憊便冰消雲散。

大約七八日之後,這行三人正走到一處綠意盎然的集鎮上。到得鎮上,正覺著旅途平淡的少年,忽聽得茶寮中眾口相傳,說道昨晚子夜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