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說道:“多謝龍君爺爺錯愛……可惜後來只怪小子不長進.只是隨波逐流.也沒什麼大機緣……
“哈哈.你此言差矣!,雲中君忽然撫須大笑.對著醒言.朝旁邊那個正側耳傾聽的少女努了努嘴,擠眉弄眼說道:“醒言你也不必太過謙.後來你竟能得我家靈兒青昧.這還不算大機緣?”
“唔”
醒言聞言,顏面微紅.一時雖然想在長輩面前謙遜一番.卻恐一不小心惹惱旁邊那位正在低頭拈帶舍羞帶喜的小龍女.最後便只得支吾了幾聲.含混過去。
含混一番.醒言卻忽然想起一事.便覺得有些疑惑.問雲中君道:“敢問龍君聽您這麼一說,我卻有一事不明————既然我這把陳年古劍是從馬蹄山得來,應該有些不凡,怎麼當時記得,好像拿劍跟您問起.您卻推說它只是平常?”
———一說起來,自從這一老一少當年那一番頗有些戲劇性的相識.此後無論是籍籍無名的饒州少年、還是威名赫赫地四瀆龍君、兩人間的友情也就像忘年交一樣,雖然現在因著靈漪緣故.醒言對龍君偶爾還呼聲爺爺,但其實還是言語不拘,想到什麼就問什麼.並無太多拘束顧忌。
因此.當神光盎然的老龍王聽得這後生少年質疑.心中道了聲“這娃兒記性真好!”卻也毫不見怪。而這老龍君.當年在那饒州城邦中真被這將柄韜光養晦的古劍瞞騙過.一時看走了眼,此刻被舊事重提還真有些檻掄。不過,此時在這幾個小娃兒面.萬萬不可墮了威信.於是這滿心尷尬的老龍王也只得咳嗽一聲.滿臉嚴肅地跟醒言回答:
“咳咳,醒言.其實是這樣.當年本龍君並非因為眼拙才那樣回答。當時我只是念著.你才是初出茅廬,心志幼稚,若是太過誇耀恐於道心有損.反誤了你前程一一咳咳.這個……仙路有期.皆在自然,絕不是奮力可為.我那可是一片苦心啊!”
“…多謝龍君苦心栽培!”聽過老龍王的解釋.醒言不但毫不懷疑.心下反而還感動非常
此後這老老少少又是一番閒談,其中倒也沒太多要緊事情說到。
過閒聊之中.那老龍王卻常常以手扶額.暗道自己這次來.好像還真有什麼事情.可是說過這麼多會兒話.對那事卻全然忘掉。
“唉.真是老了……
龍紗帳之中、珠光寶氣之下.這位向來指揮若定、威風凜凜的四讀龍神.卻鮮有地流露出幾分疲態
“…對了!”
直到閒談已畢,醒言靈漪幾人將他送出帳門時,雲中君這才忽然想起此行地目的;於是重新折返回來.一腳跨進帳內,對著自己的寶貝孫女兒注目道:“靈兒啊……爺爺真是老了:剛才好一番閒談.臨了才想起這番的來意……嗯,我來告訴你的是,從今往後的戰事更加兇險,也到了最後危急關頭,你……便和大家一起上陣去吧。”
以前一直禁止龍公主輕身涉險的老龍王,這時卻目光閃動,決然說到:“靈漪.你們聽好:現在我等與南海互下賞格,已算結下不解深仇,若是今後靈兒、還有瓊肜在陣前失手被擒.無法救回,那醒言你就不用遲疑,將她們當即碎屍萬段吧……”
“……是”
仙路煙塵 第十九卷 『刎頸鴛鴦誰畫眉』 第十一章 羽客雲隨,偶慕活潑天趣
如果說在這之前,醒言聽過雲中君那番有關邪魔混淆的說法,那麼也覺得十分嚴重,但內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真切的緊迫感受,也許是人之常情。許多事諾非親臨,則無論用多少恐怖誇張的詞語形容,仍沒有多少真切的說服力,對醒言來說,便是那億萬年前從、遠從宇宙而來的大魔頭,仍是顯得稍有些空洞虛幻。
不過.現在聽得雲中君這一番話.說是要讓靈騎也去衝鋒陷陣一同打仗.醒言便知道,那鬼靈淵中淆紊的威脅已是迫在眉睫.十分嚴重!
此後幾天裡,就和醒言預感的一樣.整個四瀆龍族、玄靈妖族佔領的南海北疆.就像一部龐大的戰車一樣轟轟烈烈運轉起來:運輸器械物資的巨蝜蝂川流不息.盔明甲亮的騎士如縷如流.還有那接受號召的援軍從四海八荒而來.中土四瀆的後備力量傾巢而出,現在的南海北域正是重兵雲集.風雨欲來。
在這大戰前厲兵抹馬的沉重氣氛中,作為實力不凡的戰將術士.醒言也一刻沒請閒:前晚那次龍女帳中的飲茶.竟似乎成了此後幾天中最後一次悠閒的徑歷。這些天中.醒言不分白天黑夜,都在領著玄靈妖族的戰士、幾位上清的道尊,還有陽澄、曲阿、巴陵、彭澤四湖的水部.往來穿梭於南海北部與大陸鄰接的海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