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雲戰無奈,“王妃,你確定要這樣?”
黛蜜得意一笑,問道:“怎麼?後悔了?”
雖然也許會讓他很沒面子,不過不這樣試試他的心意還真不甘心,反正今天是不會放過他的了,等以後再好好哄哄他唄。
不顧他認命的表情,黛蜜果斷利落地把手中的紅蓋頭覆在了……今天的新郎頭上。
四周賓客面面相覷,有茫然,有驚訝,有玩味,有興奮,當然也不乏嘲笑,鄙夷的目光。
司寇雲戰反倒淡定了,依然步下生蓮,氣宇軒昂,任黛蜜牽著往堂內走去。
喜樂響起,紅毯盡頭,紅木雕花椅上坐著另一個天仙男子,依然一身白衣,美得飄忽,宛若流月。
他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長睫只微微一顫,便再也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黛蜜牽著司寇雲戰到夜槿恆面前停下,朝著夜槿恆俏皮地眨眨眼,這才忍住笑緩緩掀起司寇雲戰的紅蓋頭。重現那一張俊容。
司寇雲戰捏了捏黛蜜的手心,面不改色,轉身對夜槿恆道:“夜宮主百忙之中為本王與令徒主婚,本王定不負期望。”
夜槿恆淺笑微恍,眼中一道光亮閃過,定聲道:“司寇王爺誓必謹記今日之諾,夜某絕不容許蜜兒受到半分委屈。”
司寇雲戰狹長的鳳目一挑,笑意中帶著十分的嚴肅:“自然。本王絕不給她後悔的機會。”
夜槿恆湖眸一縮,深不見底,與司寇雲戰對視許久。黛蜜有些茫然,感覺氣氛有些微妙,忙挺身而出。
“師傅。”
黛蜜走前一步,跪在夜槿恆膝下,把頭擱在他膝蓋:“師傅,五年來,師傅對蜜兒的悉心愛護,蜜兒不知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
夜槿恆彎起一抹清淺的笑容,抬手撫了扶她的腦袋,今天的她美豔至極,今天以後,她將成為別人的妻子。
黛蜜歪歪腦袋,似是放縱自己再貪戀一下這個溫潤如水的男子那無聲的溫柔。
“師傅……五年了,你老是這麼疼我……收留我,幫我擦頭髮,陪我看星星,教我種花藥,我想做的事情,你都寵著我……還有,師傅教我畫畫寫字,可是我做的一點也不好,你也不生氣,你看,我現在還是不會畫畫,毛筆字寫得還是那麼醜!”
記憶中的女孩兒鼓著粉腮,忿忿地把毛筆摔到老遠……眼前的臉與過往重疊在一起,夜槿恆強迫著自己恢復清明,嘴角流露出無盡的寵意。
他不出聲,只靜靜地聽她講,講那些屬於他們的故事。
“師傅啊,你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好?那年我掉到相思崖底下,你趕來救我;那年青風鎮瘟疫,你為了保護我,一個人跑下山為我承擔一切責難;那年去濱城尋你,差點被人欺負,你又忽然出現;還有在千芳苑裡,你為了救我,還受了那麼重的傷,你擁有獨步天下的武功,卻為了我受了那麼重的傷……為什麼我想你的時候,你都會出現呢?”黛蜜抬頭,對上那一雙潤澤的湖眸,強忍著鼻腔的酸澀,笑道:
“師傅,我想你定是我爹孃在天上遇到的神仙,拜託你下凡來照顧我的……師傅,今天蜜兒要成親了,從此以後會多一個人疼我愛我。”黛蜜垂下眼,艱難道:“五年了,師傅幾乎日日陪伴著我,為我擔心,為我傷神,也累了吧?”
夜槿恒指尖一顫,如雪的肌膚幾近透明,撫在黛蜜腦袋的手不露聲色地拿下來,淡淡吐了聲:
“蜜兒?”
黛蜜緩緩直起身子,扯出明豔的笑顏,忽然嘴巴一嘟,撒嬌道:“師傅,抱抱我。”
夜槿恆還未反應過來,懷中已多了一襲溫暖,縈繞在鼻間的是畢生難忘的味道。
感覺夜槿恆的身形僵硬,再也不復當初的自然,黛蜜暗歎一聲,心頭一痛,苦澀難言。
曾多少次為師傅的反應茫然,曾多少次產生那樣不可思議的懷疑……可是……果然是這樣嗎?
夜槿恆,你這樣忍隱了多久?我把你傷了多少次?我原來竟是如此殘忍,不知不覺之間已把你逼到獨自品嚐這份感情的地步?
可是我無法回應你,為了不傷你更多,也許我只能逼你藏在內心……對不起,是我自私,夜槿恆,你可會怨我?
黛蜜埋在那襲墨香裡,狠狠地把眼淚逼了回去。再說話時已是語氣輕快:“師傅,以後你可以歇歇了,有個人替你照顧我了。不過蜜兒不是過河拆橋哦,你和端木哥哥還要疼我!嘻嘻!只是師傅啊,蜜兒很貪心,還想多個師母疼我,要是師傅遇見了美好的女子,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