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夢示意身邊麗人添酒:“王爺見多識廣,怎能以平常心待之。今日席宴所列佳餚,非中土所有,乃是集新羅、高麗、大食等國名食之大成。能得王爺垂顧,不枉我等一番心思了。”
龍七在此時擊掌:“歌舞伺候!”
鼓樂聲悠揚而起,十二個婀娜多姿的舞姬徐徐走入大殿,隨著音樂旋身揮袖。就在這豔歌曼舞令人眼花繚亂之際,一陣婉轉有致的歌聲傳來:“小山重迭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新貼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歌詞靡靡,聲音卻充滿磁性,令人聞之銷魂。一個女人身披紗衣,款腰輕擺,緩緩走了進來,只見她眉兒彎彎,眼波橫溢,行止之間,萬種風情,不是胡玉兒是誰?
鎮南王此時似已忘了王爺該有的威嚴持重,眼睛大睜,呼吸急促,直直盯著胡玉兒。胡玉兒眼神一轉,向著他抿唇輕笑,鎮南王爺頓時忘了今夕何夕,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
雲天夢暗自一笑:“胡玉兒,還不給王爺添酒!”
胡玉兒答應一聲,走到鎮南王身邊,倒酒舉杯:“王爺,請!”神情動作充滿魅惑。
鎮南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他讚歎:“好個妙人!你叫胡玉兒?”
瞟了眼鎮南王,胡玉兒低下頭,有種“我見猶憐”的意味:“是!”
哈哈大笑,鎮南王眼睛盯著胡玉兒,話卻說給雲天夢:“雲公子,有此人間尤物相伴,讓人羨煞!”
風飄雪濃眉一皺,剛待說話,雲天夢已漫不經心地笑道:“一個舞姬而已,王爺喜歡,送與王爺就是!”
鎮南王驚喜道:“此話當真?”
雲天夢看著胡玉兒:“以後你就是王爺的人了!”
胡玉兒面色一喜:“是!”轉向鎮南王:“謝王爺垂憐玉兒!”
鎮南王撫掌大笑:“本王戎馬一生,只是一介武夫,可不及你家公子風流俊俏,你真願跟我回去!”
胡玉兒抿嘴一笑,身子倚向鎮南王,鎮南王樂得美人投懷送抱,伸手攬住她的纖腰胡玉兒一邊輕輕替他梳理鬍鬚,一邊說:“王爺,您怎知道,男人再是俊美,不解風情卻是奈何?”說完,還斜了雲天夢一眼。
雲天夢但笑不語,鎮南王訝然:“你說的是雲公子?”
胡玉兒湊到鎮南王耳邊悄聲說:“我家公子心裡只有他的寶貝憐兒,哪容得其它女人呀?”
看了雲天夢一眼,鎮南王笑道:“原來如此!”
雲天夢一撇唇:“胡玉兒,別以為王爺替你撐腰,你就可以胡說八道!”
“就在這裡!”一聲清脆的話語打斷了雲天夢。只見殿側拱月門跑進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女孩面頰嫩白,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見雲天夢,登時笑開了顏:“雲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龍行篇(十五)
胡玉兒悄聲說:“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雲天夢趕忙伸手接住憐兒飛奔而來的身體:“憐兒,你怎麼跑來了,文天呢?”
話剛落,龍文天也走了進來,向殿內幾個人拱手為禮後苦笑道:“少爺,憐兒一定要來採藥,文天怎麼也攔不住她!”
“採藥?”雲天夢皺眉,“憐兒,你又胡鬧了,跑我的翔雲殿裡來採藥,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是呀!”憐兒搖著雲天夢的胳膊,一臉神秘地說:“雲哥哥,憐兒剛才看到這邊的上空有紫氣浮現,一定是有靈物的。而且看顏色和祥光,恐怕是九玉靈芝呢!”
幾人面面相覷,憐兒眼神一轉,便鎖定在鎮南王身上:“咦,靈芝原來在這兒!”跑到他跟前,也不管合不合禮數,掀起鎮南王衣袖便把其內的九玉靈芝掏了出來,猶自喊道:“怪不得靈氣這麼弱,原來已經離土了!”
鎮南王猶自怔愕,卻不好出手跟個小女孩搶東西。雲天夢忙跨步向前,拉過憐兒,並將靈芝重新遞給一臉尷尬的鎮南王:“王爺,真是抱歉!憐兒她不識禮數,冒犯之處,望請海涵!”鎮南王拿過靈芝:“不妨事,這孩子天真爛漫,倒是蠻討人喜歡!”
將憐兒定在身邊,雲天夢有些無奈:“憐兒,這靈芝乃是貢物,王爺是要用來救人的!”
憐兒咬著嘴唇,表情無辜地說:“憐兒又不知道!嗯!有人得了熱毒之症嗎?”
鎮南王驚異地問:“小姑娘,你怎麼知道靈芝是用來治熱毒之症的?”
“那有什麼?”憐兒抱著雲天夢的胳膊,“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