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業也不錯,還會撒交賣萌,又因為一大家子人的過分寵愛,三個包子做錯了事情也不過是罰背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說是懲罰也不過是長輩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刻意放水。於是三個包子變本加厲,淘氣最厲害的一次是把曾祖父珍藏多年的古書燒了一本,曾祖父知道了之後,心疼地看著書毀後黑黢黢的灰燼差點暈過去。要知道即便是戰亂,徐家躲進山裡避禍,愛書的徐老太爺和徐熹也不曾遺漏過一本書,卻不想太平年景,竟被三個大寶貝毀了最珍貴的一本。這下子,徐熹終究是沒有繼續做慈父,直接拿著藤條把三個兒子狠抽了一頓,這回徐老太爺也沒勸,只有林氏和麗姐兒急得團團轉。事後三個包子又病了一場,總算是痊癒之後收斂了一些,知道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林氏也仔細訓斥了幾個兒子一番,只說再有這樣的事兒,她就最先用戒尺打手板。
寂然飯畢,丫鬟們魚貫而入送了茶水。
“媳fu過兩天想帶著孩子們去寺廟。”林氏開口道。
徐老太爺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也沒說幾個曾孫的課業如何。老人家想的明白,反正幾個曾孫都聰慧有餘,所以落下幾天課程也沒什麼。
麗姐兒早在去年就不去老太爺那裡上學了,反正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去科考,有時間不如多和林氏學著管家。麗姐兒可沒什麼過目不忘的本事,原本的好學業也漸漸被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比如管家,比如繪畫,比如女紅,比如鋪子裡的盈利。
徐氏金鋪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好,因為首飾質量好,價格又公道,經營得當,在蘇州一帶打響了名號,每天都日進斗金。麗姐兒每月一看帳簿都是臉上帶著笑,覺得石掌櫃是個人物。而另一間甜品鋪子卻沒有金鋪生意這麼好,而且早在兩年前就關門大吉了。沒辦法,麗姐兒想出來的新點子甜品就是賣不過傳統點心,土生土長的蘇州人更喜歡海棠花糕,鬆糕,糖粥這樣的點心。
晚間的涵珍館很熱鬧,麗姐兒不做女紅了,自然就放任小丫鬟們吵鬧玩笑。
“這些小蹄子,白天小姐好心放她們去園子裡玩兒,晚間還鬧不夠,簡直是愈發沒了規矩。”樓下的小丫鬟們也不知在笑鬧什麼,驚了院子裡一群群的鳥,呱躁極了。綠萼本來就是分管小丫鬟們的,聽著她們沒顧忌的玩笑,心裡直冒火。
麗姐兒就著夜明珠的光,正看著從祖父那裡借來的古書,嘴角微翹。她想著既然綠萼親自出馬,想必院子裡的小丫鬟們也不敢再放肆了。綠萼的脾氣要是上來,院子裡也就丹桂能壓服住。可丹桂前段日子診出了喜脈,現如今已經六個月了,肚子老大,林氏和麗姐兒怕她在涵珍館裡有個閃失,連忙放她回家安胎去了。所以現在涵珍館裡就綠萼xing子最烈,打罵小丫鬟們不手軟。
靠在床頭的麗姐兒聽著綠萼尖利訓斥的聲音,眼角眉梢都透著笑意,覺得好笑。
“這綠萼,也不怕壞了嗓子,要是丹桂姐姐在這裡就好了。”丹桂不在,涵珍館只有四個大丫鬟管著確實有些忙亂,尤其是前一陣子涵珍館新進了一批小丫鬟。
“丹桂姐姐現在如何?”麗姐兒不禁問道。
“好著吶,奴婢和碧草昨天才去看過,丹桂姐姐起色可好了。”青杏笑著道。
丹桂是在冬哥兒五歲上下又懷上的,可給徐福高興壞了。可徐福經常跟著徐熹去揚州或是巡視河道,而冬哥兒又是個孩子,沒人能照顧丹桂,於是林氏就派了兩個小丫鬟去照顧丹桂。不僅如此,還賞了不少的安胎藥材,上好的棉布和銀子。而麗姐兒也經常讓身邊的幾個丫鬟去看丹桂,就怕丹桂那邊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好讓她這邊知道再解決。也不怪林氏焦灼,人人都懷上了,唯有她還沒動靜。
待樓下徹底安靜了,綠萼這才上樓來,雖沒氣哼哼的,卻也臉色不好看。
“這又是怎麼了?你罵也罵了,氣也出了,難不成被幾個小丫鬟給氣著了?”青杏倒了杯茶給綠萼。
“一群眼皮子淺的,石家的為著女兒成親,在園子裡散的喜糖她們現在還喜著呢!”綠萼道。
“一群小丫鬟,慢慢教導就是了,她們月錢也不多,見了糖也自然鬧騰。”青杏又有點同情樓下的小丫鬟們了。
“所以啊,我也就是罵兩句,可沒動手。”綠萼有時候脾氣上來了,對著不好好當差的小丫鬟是用過雞毛撣子打過的。麗姐兒倒沒親眼見過,卻親眼見過小丫鬟們手臂上的瘀痕,看著觸目驚心。
“你這火爆xing子。”青杏不得不承認,院子裡必須得有一個極嚴厲的人管著,否則小丫鬟們能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