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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黑少的講,子軒,你給我立即消失。子軒說,敬士亭又不是你們家的,我幹嗎要走。三逢掏出一疊子錢來,講,錢讓你走,你快點消失。子軒說,錢在我這兒不好使,你看錯了物件。夏蓮便說話了,講,三逢,你幹嗎讓人走,不講理麼,你咋就不走了。三逢便陪了笑臉,說,我走,我走,你走不走。夏蓮就樂了,問他,我幹嗎要走。三逢就對子軒說,夏蓮不走我也不走,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夏蓮便呵呵樂了,講,我要上臺唱戲呢,你唱嗎。三逢問,唱什麼,《沙家浜》、《紅燈記》。夏蓮就說,你會唱嗎。三逢搖頭。夏蓮便講,不會唱,你詐詐唬唬甚。三逢說,詐唬你哩,沒唬住嗎。子軒說,你是班門弄斧麼,你會唱個戲。三逢便急了,說,我還真就要唱上一段呢。他對夏蓮說,走,唱戲去。夏蓮嘿嘿的笑,說,走。就衝子軒擠眼睛。子軒也就說,走,聽你唱戲去。三個人便向敬士亭走過去。

亭前是又來一群人的,等著唱戲,見夏蓮來,和她打招呼、微笑,三逢就悄悄對她講,你人緣挺好。夏蓮並不吭氣,卻眉飛色舞,是喜聽這話的,她在亭上混的時日長了,認識的人自然多,聽她戲的人也不少,說好的當然有。夏蓮仍是愛聽三逢的恭維,讓人誇畢竟開心,她得意的扭頭笑,說,你唱久了,也有人和你打招呼,別羨慕。三逢說,我不羨慕,我才不羨慕。三逢就神氣十足了,他也衝眾人招呼,別人忙笑笑,和他點點頭,一轉身,便有人問夏蓮,他是哪位。夏蓮呵呵的笑,唱京劇的。問的人就對夏蓮講,唱京劇的,跑咱這兒混來了。夏蓮就叫,三逢。前面走的三逢便轉身,說,咋了。夏蓮呵呵一笑,講,你給唱幾句吧。三逢說,我唱甚。夏蓮扭頭向眾人嘿嘿笑,他不知唱甚哩。並對三逢說,讓你唱京劇呢。三逢就牛哄哄的,講,讓我唱京劇,是名人出場麼,誰給來點贊助。夏蓮樂了,拿一雙奇異的眼瞅他,說,贊助,你等著吧。三逢便不服氣了,講,咋是我等著,我贊助我還不行,幾個錢,費不了我九牛一毛,巷裡人知他有錢,可外人並不知哩,三逢講話,別人便覺神神霧霧的,說,這人犯病。夏蓮就對眾人講,他沒病,是狠,人要錢多了,不是牛便是狠,自以為有錢就可擺平一切哩。三逢衝她使眼色,但夏蓮不理,依舊我行我素,她是任性慣的人,很少給人留點面子,原本就對三逢有著看法,此時是變本加厲的還復著,他痛,是讓他一直痛了下去,並不讓他緩和下來。而三逢也是見過場面的,他雖臉上掛不住,但仍保持著自己的紳士風度,看上去怪怪的,子軒就在一旁笑。夏蓮就扭頭問子軒,你們廠咋樣嗎。子軒嘆口氣說,不咋樣,怕兩三年是要搬遷了,年底可能就要端掉了大煙筒。夏蓮問,搬到哪去。子軒答,縣區。夏蓮就說,那咋去上班。子軒無奈的看看左右,講,聽說配接送車呢。夏蓮仍搖搖頭,說,那也不方便的很,總不如市區好哩。三逢就神氣的講,他們那破廠,汙染大戶,早應清理出市區呢。子軒就不服,說,我們廠咋就成了汙染大戶,你傳染的吧。三逢講,你少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何必狡辯,又沒人給你發資金,你看你急甚嗎。子軒就不悅了,說,我急甚哩,我才不急,是你急哩。三逢問,我急甚。子軒講,我哪知你急甚,你急自有你急的道理,你心裡明白哩。三逢說,我不明白,很不明白。子軒就說,不明白,那你就不明白下去吧,你是最善於裝糊塗,金糊塗,銀糊塗,比不上你裝糊塗。三逢講,你就編,好好的編。子軒說,我不編,是實事求是哩。你甚人,巷裡人還不知,用得著我編,真好笑。夏蓮不願聽他們閒吵,說,走,走,走,走麼,要在這兒打一架。三逢滿臉仇恨的講,有必要,那就打上一場呢,誰怕誰,我最愛幹架,願意的話,我現在就抽他。子軒講,看把你油的,都不是你了,以為自己是個甚呢,不要自以為是,人不理你,那是給你面子,你還真狠上了,你有甚狠的,不過作煤窯主發了幾個,還真就以為自己是根蔥了。子軒嘿嘿的笑。

二十四

敬文是出來的,當大領他導的人,也來巷裡,倒令人感動了,夏蓮是湊上前跟他說話的,講,敬文,你咋也來了。敬文說,聽你唱戲麼,咋,不行。夏蓮忙不迭的講,行,行,咋不行,我又不是大腕。敬文呵呵一笑,說,是大腕就不讓我聽了嗎。夏蓮講,哪能呢,大腕也是個戲子哩,市長你這大官來,我這唱戲的人臉上榮光。三逢便在一旁恥笑她,說,你是戲裡戲外都在唱哩,咋這般會表演嘛,日哄的市長也找不見北了。敬文便講,怎麼會是日哄,我這大市長便這的低智商,三逢,我不愛聽你說話哩,諞諞侃侃的,沒個正經呢。三逢講,愛聽夏蓮唱麼,唱的比侃的好聽。夏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