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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歌聲一會兒似山泉般甘冽,又有清風拂面,沁人心脾;一會兒又似一杯老酒,味道醇厚,回味無窮;漸漸得又似病中湯藥,令喝藥之人急切的想要向情人喃喃細語,訴說心中的苦澀……殿中諸人無不聽得如痴如醉。
男人用他極富磁性的嗓音淺吟低唱著,再加上那歌詞是離炎所熟悉的,漸漸的離炎自己也沉醉其間,慢慢的看著那個男人就有些出神。
耳聽著那充滿魔力的歌聲,她放佛看見了一名憂傷的男子,怔怔的站在渭水邊上,他望眼欲穿,殷殷期盼著自己的愛人。可是,阻隔在兩人之間的河水不僅湍急兇險,還長得永無盡頭……越聽越是令她肝腸寸斷!
那唱歌之人顯然懂得要傾注感情在表演裡面才能打動人心,故而此刻,他臉上滿是悽楚的神色,眼中則飽含深情,他邊唱邊看向場中諸人。
見男人的目光在殿中掃了一遍後轉向了她,離炎回過神來,對他燦爛一笑,同時豎起一根大拇指對他晃了一晃,惹得那男人又是一陣心慌意亂。
他急忙收斂心神,不再看向眾人,只低著頭全神貫注的一邊彈琴,一邊吟唱。
離月卻在這時悠悠的說了一句:“皇姐,你是不是覺得它很是眼熟?”
離炎一怔,再看向對面那人,只見他也有些慌亂。同時,他將頭低得更低了,試圖極力躲避著自己的目光。
莫不是這離月領地心態甚強,那小七懼怕離月因我與他有所交集而責罰於他?
離炎心下了然。
於是,離炎故意裝作從不曾與這人打過交道的樣子,面上還假意配合的說道:“皇妹,你這是從哪裡淘到了這麼一個寶貝啊?如果我先見到了,必定先將他搶了去,哪還有你的份兒哦?皇妹,難道你又想要見識一下皇姐我這個霸王的風采了?”
離月深深的看了一眼離炎,淡淡的說道:“它叫鳳鳴,皇姐你難道忘了?”
“鳳鳴、鳳鳴……”離炎在心中喃喃了幾遍。她忍不住又去看了看對面那男人,他她只覺得這名字與這人的俊逸風姿是多麼的般配啊。
他這樣不俗的姿容,就應該有這樣一個不同凡響的名字才對。
於是,離炎便讚道:“鳳鳴?好名字啊。鳳鳴岐山,有鳳來儀。皇妹德馨,有他作伴,相得益彰,皇妹的前途不可臆測啊。”
離月立刻嗤笑了一聲,嘲諷的說道:“鳳鳴鳳鳴,世間謠傳,得鳳鳴者得天下,還真有一些愚蠢至極的人相信了這句話!哎---,歷朝歷代,都不缺妖言惑眾之輩和聽信謠言之徒。”
“這琴原本乃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碧落的心愛之物。當年,皇姐誤信謠傳,又愛慕那第一美人的姿色,便趁著一次宴請的機會,皇姐將這張鳳鳴琴連同那個碧落美人一併搶了來。誰知,這張鳳鳴琴不僅沒有為皇姐帶來好運,嘿嘿,皇姐為此還遭了厄運。”
“這不,沒過多久,皇姐就一病不起了呢。此後,皇姐沉睡不醒,就像個活死人,連那碧落美人都累得與姐姐相伴掌乾宮中三年之久,可惜啊可惜!”
“可見,要成為這天下的主宰,可不是憑著得了一張什麼琴就能達成所願的,那還得有那個真本事才行!”
“皇妹我瞧著那個第一美人就這麼毀了,心痛惋惜異常。哎---,碧落此後連琴也不愛撫了,真是遺憾呀,此生怕是再無機會聽到他撫出的天籟之音了。妹妹我曾有幸聽過他撫琴,那可真正是餘音繞樑,三月不覺肉味兒呢。後來,連那張鳳鳴琴也流落在外,不知所蹤。”
“皇妹我也是心喜音律之人,硬是輾轉找到了這張琴,也算是有緣吧。這鳳鳴倒真還是一張好琴,我就權當留著做個紀念好了。”
“不過,皇妹苦心孤詣的找尋這張琴,不過就是一個喜好音律之人的一點小小的愛好罷了,倒不是像皇姐你說的那般,貪圖那有鳳來儀,或是前途不可臆測什麼的。”
離炎聽離月越說越奇怪,她忍不住問道:“鳳鳴琴?皇妹,你說的鳳鳴乃是指的那張琴啊?”
離月聽了離炎的問話,她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待她笑得夠了之後,離月促狹的對離炎說道:“皇姐,我說的鳳鳴自然是指的那張琴啊,那張琴名叫鳳鳴。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
離炎又是一怔,情不自禁的又去看那人,只見那個男人這回卻是回看了她一眼,他同樣有些發怔。
搞了半天,離炎以為離月說的是小七,結果人家自始至終說的是小七彈的那張琴!
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