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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湯青沉聲道:“可她幫助蕭軍燒了軍營西南的糧倉倒是真的!”

我失聲道:“什麼?”

西南的糧倉裡,不是黃沙,是真真正正的糧食。

我心亂如麻,掙扎著起身。湯青忙按住我:“小姐別急,洛將軍走時匆匆忙忙,知道小姐不會自個兒省心,就留了字條。”

我手指顫抖地展開字條,看到上面寫了四個字——狡兔三窟,才覺得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西南的糧倉裡是真正的糧食,但未必是唯一的糧草。哥哥定是放了一部分糧草在其他地方了。

我無聲地笑了一下,看著附近還有零星火苗燒著,便傾過身體,將字條遞到火舌上。字條痛苦地捲起身子,最後成一隻黑蝶,翩然飛入茫茫夜色。

哥哥很快就回了營地,當然一無所獲。我不放心糧草的事情,去帳裡找他。他替我擦去臉上的浮灰,沉聲道:“幸好西南的糧倉,一半是黃沙,一半是糧食,所以我們的損失未傷元氣。”

我放心下來:“沒事就好。”

哥哥又問:“你那裡可少了什麼重要東西?”

“日常用的倒是沒剩下,不過也沒丟什麼重要東西。”

哥哥點點頭,道:“你可知——不僅是你被下了迷香,我也是。”

我驚喊一聲。哥哥蹙眉道:“我每日休息,除了讓士兵在帳外看守,還服下解迷香的藥物,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暗算。半夜裡,我聞到迷香的味道,故意不做聲,不多時,華綾走了進來,在我帳裡翻找著什麼東西。”

我皺眉道:“難道華綾是在找鳳螭?蕭華勝一直想一家獨大,怎麼能放過鳳螭。”

“你確定華綾是蕭華勝的人?”

“難道不是?”

哥哥搖頭,道:“有幾個黑衣人衝進來,護著華綾一起逃走了,逃走的方向不是蕭軍營地。”

“可我們西南的糧草確實是被燒了。”

“這足以證明華綾不是蕭華勝的人。”哥哥篤定地道,“華綾進我帳內翻找,沒多久便聽到外面有士兵報糧草被燒,我本假裝中了迷香,聽到外面喧譁便起身與她纏鬥——華綾若是想要鳳螭,何必燒糧草驚動軍士?”

我大吃一驚:“你是說,除了蕭王,還有別人盯著我們?”

哥哥緩緩地點一點頭:“那夥人估計就埋伏在附近。前些日子你和湯青天天出去,沒被暗算真是萬幸了。”

我莫名其妙又想起江朝曦。他一直想要鳳螭,他一直盯著蕭王說不定華綾是他的細作。

“南詔皇帝問過你鳳螭的事吧?”

“是問過,可是他並沒有逼問我也不知他在想什麼。”我撫了撫一把青絲,看著燒焦的髮尾,悽然一笑:“我從不讓華綾侍奉我梳頭——是因為我將羊脂白玉梳藏在了頭髮裡,躲過一劫。”

“你真的信梳子就是鳳螭?”他壓低聲音。

我盯著哥哥的眼睛,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鳳螭在人心。”

燒掉了糧草,蕭華勝果然認為可以速戰速決。三日後,他大軍臨陣,攻打吳山關。哥哥命湯青緊緊跟著我,自己領軍抗敵。

我站在高處,眯著眼較大睛觀戰。果不其然,只一炷香時間,襄吳軍便寡不敵眾,紛紛向東南撤退。

軍鼓聲,刀劍聲,喊殺聲,聲聲震耳欲聾。金戈鐵馬,萬里如虎,兩軍都露出猙獰的獠牙,恨不得頃刻便吞噬對方,皮肉不留。

蕭王蕭華勝坐在高頭大馬上,意氣風發地一揮手中戰刀,凌厲的刀尖在陽光下閃耀著銀亮的光。在他的身後,無數南詔軍如黑色浪潮般湧了上來,殺向襄吳的軍隊。

南詔軍陣法齊整,前排士兵手執狼筅。狼筅是一種類似長鉤的兵器,以鐵長棍為主幹,端頭是一根鋒利的鐵鉤,只要往騎軍胯下的馬蹄上一探,便能將馬腿掃斷,馬背上的騎軍便生生墜馬。

好狠!

看來蕭華勝這次是下足了功夫,早探到襄吳軍會以騎兵為主攻陣。

襄吳開始潰敗,但站在我這裡的高地才能看得清,撤退表面上雜亂無章,但委實很有陣法。戰爭伊始,後翼軍就開始悄悄引向青草坡,而前陣擋住了南詔軍的廝殺,讓中營和後翼得以快速撤退。

湯青見這情形,急了:“小姐,我們還等什麼,動手吧!”

我淡淡地覷了他一眼:“時候未到。”

戰場上的優劣勢不難看出,洛家軍節節敗退,將士們的屍骨甚至堵住了道路。即使相隔甚遠,空氣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