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兵趁夜逃出外,其餘全部陣亡。更重要的是河邊聚集的數百大小船隻全部落入突厥人手中。這些船隻原本是為了隋軍渡河支援五原城守軍之用的,現在成了敵方戰利品。
“塔格列將軍,不用追了,快讓那一同潛渡過來的漁夫百姓將船隻搖過河去,讓豹師全軍渡河。”頡利王子止住正要繼續追擊的塔格列說道。
“是,小王爺。”塔格列不敢多說,急忙轉身去看河邊的渡船。
天漸漸大亮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瘡痍和遍地的隋軍屍首,慘不忍睹。大河之上正在上演著一幕萬馬渡江的好戲。
“哈哈哈!”等待一夜不曾閤眼的沙缽略汗終於在天色大亮前迎來了豹師全軍正在渡河的好訊息,不由得仰天大笑。
手下眾將也在此時紛紛進入到中軍皇帳之中,各個臉上都帶著驚喜,一個個躍躍欲試之狀。
“大汗,可是我軍一擊得逞?”軍師達利特急問了一句。
“軍師呀!軍師。本汗的兒子今日立了大功,以3000精兵全殲南岸隋軍5000人,並奪下了他那裡數百條渡船,現今塔格列將軍的主力正在渡河,預計正午時分便可全軍過河,突擊朔方城了。今日,當擺酒慶賀!”這時的沙缽略汗全無前日陰霾的面色,一臉的黑鬚都掩不住笑的扭曲的大臉。
眾將聽了,也都狂笑不已,都說當喝酒慶祝,中軍小校趕忙出去安排慶賀事宜去了。
“大汗,我軍是否在抽調2萬人馬渡河以攻朔方?豹師人馬會不會不足?”帳中冷靜的也只有軍師達特利一人了,這時,他又上前諫言。
“呵呵!軍師多慮了,我有2萬精銳去往朔方足矣!倒是請軍師立刻派人前往晉陽李淵老匹夫那裡,讓他按約從汾陽渡口出兵河西,莫在忌憚了。”
“大汗英明,小的這就去辦。”達利特聽了沙缽略汗一席安排後猛然醒悟了過來。既然突厥大軍已經突破了黃河天險了,那接下來演好戲的就該輪到晉陽李淵了。自己突厥只需在朔方攻防中取得足夠的好處即可,並無佔據朔方之意。至於能否威脅隋朝京師?那要看李淵大軍是否出力了。
這一切,在五原城中的長孫晟等還一無所知。四處城門依舊被突厥6、7萬大軍死死的圍困著,就連一隻鳥都飛不進來,更何況外面的戰況了。
朔方城中。
看著渾身顫粟站立在自己眼前的敗軍偏將,本想直接推出斬首,但看他已經少了一隻臂膀,顯然是已經盡力殺敵了,便不忍心在責罰於他了。
“下去養傷吧!本帥不怪你等。”裴仁基無奈的說道,殺了此人也於事無補。
“大帥,渡口已失,突厥兵馬即刻就到城下了,末將請令領一軍前去奪回渡口,燒燬渡船。”裴仁基手下心腹大將裴福出列急叫道。
“裴福不得魯莽,渡口已失,我軍當緊守此城,不可出戰。本帥料他不敢大舉來戰,他身後的長孫晟可不是好欺辱的。本帥手中尚有2萬5千守城將士,來襲之敵就算10萬,我亦不懼,何況區區2、3萬韃子。只是韃子過河會驚擾了皇上,驚擾了朝廷,本帥之過也!”
帥府中眾將聽了,也就不再言戰都垂頭惱怒不已。
“傳令給靈武、鹽川、雕鷹三城,各派軍兵前出守衛長城各個隘口,這是我軍後方防線,就算朔方不保,這些隘口也能堵住突厥南下之路。”裴仁基考慮再三後又下了一道命令,這是一個完全之策,以備不測。
“各位,今日必須完備守城所需物資,分批登城駐守,突厥兵估計還有2天便會到來。”裴仁基說完便不再管座下眾將,轉身往內府而去。
晉陽城駙馬府。
這天柴紹從唐國公府中議事回來後便將自己關在書房中不出,一副心事重重之狀,下人們都不敢上前詢問。貼身伺候的丫鬟見狀便到後房去向平陽郡主報信去了。不多時,郡主領著自己兄弟李世民來到了柴紹房中。
“夫君,何事如此愁悶?妾身把世民帶過來了,不如跟世民說說,讓他的小腦袋給你出個主意。”說罷,郡主李秀寧便將李世民推到了柴紹身前。
柴紹低頭看著李世民一陣苦笑,心說,郡主真是好笑,現在倒把世民當成了一貼好藥了,拿來就用。
“唉!郡主啊!茲事體大,豈是世民能想出辦法的,滿朝文武一個個都沉默寡言。為夫也毫無頭緒啊!”柴紹撫摸著李世民的腦袋輕聲說著。
“姐夫,可是突厥韃子已經渡河了,催我爹爹出兵?”李世民一雙清澈的眸子看向柴紹,稚嫩的童音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