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後來就說他感覺太遲鈍了。估計是粘液質的。老哥說什麼神經遞質的型別來分人,粘液質的感受性低,耐受性高,所以容若才會連發燒都覺察不到。估計有什麼壓力,也是壓著,自己卻沒怎麼意識吧。其實很多事,他不是覺察不到,而是認為沒必要覺察,反正覺察不覺察,病還是要病的,覺察不能的人,反而比較幸福。 被老媽叫醒的時候已經下午七點了,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身上也輕盈了許多。他掀開被子,發現背心褲衩還好好地穿在身上,不由有些疑惑——難道睡糊塗了又穿回去了嗎?從額頭上掉下一塊溼毛巾,容若撿起來,問床邊的老媽:“媽,你給我敷的?”老媽拿過毛巾,說:“是你同事啦。我們才剛回來。”什麼同事?容若狐疑:“哪個同事?”他一點印象也沒有,難道是徐暉?不可能的。那傢伙樂都來不及。他哪有那麼好心。“你不記得?燒糊塗了?他剛剛才走。他說他打電話給你,聽說你發燒,就過來看你的啊。”老媽把毛巾放臉盆裡,說:“你不知道他來過嗎,那誰給他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