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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甭扯我們當家的。咱倆就說咱倆。你知道不知道紅菱是我的貼身侍女?既然你敢連她都打,我這個嫂子又何必放在眼裡!”

張虎沒被張金稱認為螟蛉義子之前,曾經日日在程名振屁股後邊晃,當然知道紅菱是什麼身份。但他現在也是水漲船高,不必對一個小女兵禮敬有加了。況且今天這事兒分明是紅菱先拔的刀子,他脾氣再好,也沒站著挨砍的道理啊?

想到這兒,張虎又擦了把鼻血,塗得滿臉通紅,“嫂子,嫂子說這話什麼意思。弟兄們都看著呢,是您的侍女先欺負到我頭上來的!”

說罷,他還想找個人來給自己作證。無奈周圍的傢伙們看熱鬧時唯恐天下不亂,到了此刻卻唯恐把禍水引到自己頭上。一個個側過臉去,誰也不肯替他說句“公道話”!

“照你所說,是我御下不嚴,縱容侍女欺負你嘍?”杜鵑的性子向來是吃軟不吃硬。如果張虎說兩句好話,看在往日大家相處尚可的份上,今天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偏偏張虎入澤後見到的完全是另外一個杜鵑,根本不知道玉羅剎的名號由何而來,所以也不懂得服軟,兀自硬著頭皮強辯:“我可沒那麼說。只是誰的刀子落在地上,大夥都能看得見!”

“好啊,那你告她持械行兇去啊。到二當家那邊去告。然後再跟二當家說一下,她為什麼拿刀子砍你!”見張虎沒完沒了地強辯,杜鵑氣得臉色雪白。如果對方是別人,她早就用刀子來講道理了。不論是是非非,打服了再算。偏偏對方是張金稱的義子,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柳氏就站在旁邊。

“也不至於鬧到那個份上!”張虎側開頭,儘量不與杜鵑的凌厲目光相對。此刻他立足未穩,知道即便到了二當家薛頌那裡,也沒人肯替自己出頭。況且大當家張金稱一直對他寄予厚望,如果他就這麼鼻青臉腫地走到後寨去,告訴義父自己被一個女人給打趴下了,恐怕非但討不回公道來,反而又自討一頓板子。

貼身婢女被人當眾調戲,柳氏早就氣得臉色青黑。不待二人繼續爭論,上前幾步,指著張虎罵道:“走啊,怎麼沒種了。她為什麼要砍你?你最好說清楚些!二當家處事最為公道,說不定還會給你撐腰,讓你直接到我房間裡把晏紫抱回家去!”

“我不過是跟她鬧著玩兒!”張虎惹不起杜鵑,更沒膽子惹柳氏。雖然柳氏現在已經失了寵,但男女之間的事情有誰講得清楚。萬一哪天張大當家對兩個新人失去了興趣,又想起柳氏這口舊灶來,那他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倒黴麼?

“我知道,有些話不該我來說!”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張虎,又看了一眼面冷如霜的杜鵑,柳氏靈機一動,嘆了口氣,低聲數落,“正所謂至親不過父子。你是大當家的義子,我只是個如夫人,將來怎麼樣說不定還要看你的臉色呢,無論如何不該得罪你。”

“但你做人也得有點分寸,知道自己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晏紫她再不濟,也是我的貼身丫鬟。你沒事兒就往我的房間裡鑽,是給你義父長臉呢?還是欺負我這姨娘沒本事呢?”

這下,張虎更無言以對了。憑心而論,他對晏紫動手動腳,只不過是在館陶縣當衙役時養成的壞習慣,根本沒準備把女方怎麼樣。但是被柳氏這麼上綱上線地一數落,就變成了恃寵而驕,欺負義母了。話一旦傳出去,張金稱再急著用他,也得要那個臉。他的螟蛉義子之位恐怕連坐都沒坐熱乎,便要變成一具無頭死屍!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自知今天斷然討不到便宜,張虎翻身站起,長揖到地,“姨娘千萬別這麼說,我對晏紫姑娘沒什麼惡意。只是大夥平素在前寨開玩笑開習慣了,嘴巴上都沒把門兒的。所以到了後寨,也一時沒注意到有什麼忌諱,總喜歡順嘴胡謅。如果姨娘和晏紫姑娘不高興聽,我以後改了便是。還請姨娘不要生氣,為了我這個混球,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一番話,既服了軟,又把自己犯下的錯輕描淡寫地推了個乾淨。即便聽在柳兒這機靈人的耳朵裡,也不得不佩服他聰明。抬眼看了下杜鵑,發現對方也沒繼續追究的打算。柳氏只好嘆了口氣,低聲道:“你也別怪我說你說的重。算下來,咱們還都是館陶縣的鄉親,情分非同一般。你如果真的喜歡晏紫,就到陣前多打些漂亮仗,自古美人愛英雄。屆時她耳朵裡日日灌滿你的大名,即便嘴上不肯,心裡也肯了。可如果你就知道一味地說漂亮話,所做的事情卻沒有半件能拿上臺面。將來即便你在大當家那裡把她要了去,她心裡也未必會看得起你!”

呵斥完了張虎,又轉身拉過晏紫的手,笑著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