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當家。可以說,河間一戰,把幽州軍那些將門的後代給連根拔了!”
“嘿!”竇建德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緩緩坐倒。“羅藝這回可是虧大了。他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再折騰能折騰幾天?後輩精銳盡去,日後幽州還有什麼指望?好個李仲堅,好狠的李仲堅……”
反覆唸叨著對方的名字,他一會兒滿臉佩服,一會兒咬牙切齒。“先生切莫笑我,此子乃懸於你我頭上之刀,一旦讓他緩過元氣,恐怕比羅藝還難對付!”
“長遠看來,的確如此。但短期之內,李仲堅對主公非但不是威脅,反而還能成為一支可以利用的助臂!屬下這麼早來打擾主公,一則是為了向主公道喜。第二麼,便是想跟主公探討一下如何調整我軍的下一步策略。”宋正本點點頭,正色說道。
“先生有什麼話儘管直說,說詳細些!我現在心有點亂!”竇建德咧了一下嘴,坦然承認自己還需要時間回覆心神。
“博陵軍這次兵敗河南,主要是因為東都的兵馬從背後捅了他一刀,而不是瓦崗軍反撲所致。所以,經此一劫,李仲堅對朝廷必然會大失所望!所以才假死脫身,先回到老巢再圖捲土重來。”宋正本笑了笑,緩緩說出自己的看法。
“嗯,換了誰恐怕也不會再犯傻去相信狗屁朝廷!”竇建德緩緩回應。易地而處,他也會採取跟李仲堅同樣的做法。東西兩都留守大佬都指望不上了,昏君那裡也未必能討回什麼公道。與其跟朝廷一道等死,不如自己替自己撐腰。
“當羅藝進犯博陵之時,李仲堅正在路上,心裡再著急,也沒辦法插翅飛回去!而那個時候,天下英雄皆冷眼旁觀,除了他老岳父李淵不得不有所表示之外,只有主公一個熱心腸曾雪中送炭”宋正本又詭秘地笑了笑,一語道破玄機。
“先生,先生還是別誇我了!”竇建德咧嘴苦笑,臉色隱隱泛紅。“我只是口頭上說了幾句公道話,事實上卻什麼都沒做。拿這點虛頭八腦的東西去跟人家李大總管攀交情,肯定會被他給打出來。”
“未必!”宋正本搖頭否定。“如今之李仲堅,何嘗(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又不需要時間喘息?無論主公當日做沒做事,肯仗義執言,對於四面楚歌的博陵來說,已經是天大的人情。如今兩家已經成了鄰居,彼此都心存忌憚。主公派遣使者上門示好,李仲堅豈有不順水推舟之理?”
“嗯……”竇建德低頭沉思。老實說,跟李仲堅這樣的朝廷官員打交道,他心裡還是難以擺脫一絲自卑。畢竟對方多年來一直以剿匪為業,而他竇建德,卻是河北道上赫赫有名的巨匪。
“主公莫非擔心李仲堅不知道好歹?”見竇建德猶豫,宋正本低聲催促。
竇建德把心一橫,抬起頭,大聲回應,“一封信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被姓李的羞辱一番罷了!老子又不是沒被人羞辱過?我馬上去寫,然後煩勞先生選一個拿得出手的信使給他送過去!”
“此外,主公還需要把兵馬向東挪一挪!”宋正本不管竇建德高興不高興,直接提出要求。
“這是為何?”竇建德皺了一下眉,和顏悅色地詢問。
“既然示好,豈有在人家門口舞刀的道理?”宋正本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著反問道。
想想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竇建德啞然失笑。“嘿,先生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我現在要是不管不顧順著運河北上,你說他李仲堅難不難受?算了,老子好人做到底,再往東走走,把運河讓開,這樣,他總是不會再疑心了吧?”
說罷,他自己從桌案下抽出一卷輿圖,擺開了仔細核對。在攻打清河郡之前,竇家軍已經將渤海、平原兩郡完全納入了囊中。如今又接連打下了清河、武陽,再加上程名振帶過來的半個襄國和大半個武安,可以說,從今天起,幾乎有五個半郡隸屬於竇家軍旗下。在亂世中保全它們不被別人奪走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兵力部署,官員配備、行政機構的設定都需要仔細考慮。
見竇建德陷入了沉思當中,宋正本也不再打擾他,靜靜地站在一旁陪他檢視輿圖。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竇建德才隱約有了些眉目,喘了口粗氣,低聲道:“這幾個郡的情況各不相同,恐怕很難一舉調整到位。渤海、平原一直就是戰亂之地,人口已經沒剩下多少了。有的縣還不到兩千戶人家,有的縣乾脆已經成了白地!而武陽郡相對就好些,元寶藏這人沒什麼本事,就是能忍。窩囊是窩囊了些,百姓們卻還湊合著能活。再往西、襄國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