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看看這嬌弱的小姐跌得四腳朝天的模樣。要知道,這種熱鬧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
當然,這只是大家心裡的想法,表面上,當然一副關心小姐傷勢的凝重表情。
這件事給我的教訓是,大白天是跳牆逃跑之大忌。
於是,我想到了走後門。
又是某日,月黑風高。
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在蘇府的每一個牆角竄來竄去,似乎在找著什麼。
烏黑明亮的大眼滴溜溜地轉,像在防備著什麼。
懷裡緊緊抱了個大包袱,怕會突然飛走了似的。
偶爾從雲層中探出頭的月光射在小人兒精緻的面龐上,待看清來人,躲在蘇府暗處的護衛皆不大不小吃了一驚。
這位小姐又在玩什麼遊戲?初時大家還都繃著精神盯著,後來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個不邁出閨門半步的小姐恐怕是迷路了。
暗衛只有在有危險的時候出來清除障礙,對這種小插曲,只管小姐無礙就好,所以都默不作聲。誰也不承認自己是好奇小姐能饒到幾時。
於是大家都只是注意著人影的行動。只見人影四處繞來繞去,院子裡同一個地方能路過十來次。
在天將矇矇亮的時候,人影終於不堪負荷,耷拉著腦袋,晃回自己的屋子。
暗衛們轉了一晚上的眼珠子也不堪負荷,開始閉目養神。
這件事給我的教訓是,不可以低估蘇府的大小,更不可以高估自己的方向感。
後門不成,我想到了走正門。
又是某日,狂風捲著沙石。
一大清早蘇茉兒就聽小姐一直搖晃著腦袋,嘴裡唸唸有詞,“天氣不好,天氣不好啊!”“怎麼辦怎麼辦?”
於是疑惑地問,“什麼怎麼辦?”
“我今天要出門啊!”
“可是風很大啊。”
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蘇小姐一副赴死之姿,狠狠道,“這點兒小風算什麼!走!”
於是車伕嘟嘟囔囔不情願地架著馬車,在風沙亂卷的日子裡,在街上閒晃。
走到半路,蘇小姐說口渴,讓車伕去弄水,又說肚餓,讓丫鬟去買吃食。
不到半刻,只見蘇小姐架著馬車,以S形走在晉華的大街上。
有好事之人,站在狂風之中,興致勃勃地看著全過程,將細節記了個仔仔細細,遇到熟或不熟之人,皆上前搭話,說書般把當日情景複述一番。
“哎,哎,這位仁兄,那日狂風大作,我瞧見一副奇景,你道如何?”
“如何?”
“一輛鍍金鑲銀的馬車,就停在那兒,那顆大樹,瞧見沒?沒一會兒就有個美得像神仙的小姐掀了車簾,坐上車伕的位置。”
“胡說,小姐怎麼能趕車!”
“要不怎麼說是奇景呢!就見她邊揮著鞭子,邊和那馬嘀嘀咕咕地說話。我還道是那真是個仙女,居然能和畜生聊天。瞧到後來又不像。瞧她揮鞭還以為她要趕那馬跑,可鞭子揮了半天愣是沒碰著馬毛半根。那馬當然不跑。在原地站了半天。”
“然後呢?”
“那小姐急了,就去拽韁繩。揮鞭幅度也大了些,終於碰了馬屁股。那馬不疼不癢地受了,邁步往前走。那小姐看起來挺聰明一人,可愣是在馬走直線的時候拽著韁繩把馬往邊兒上引。馬車生生往左拐了半天。差點沒饒了一圈。小姐更急了,又往右拽。這回好點兒,沒太偏,也就右前方。就這麼反反覆覆,馬兒都煩了。走了百來米,後面追來一個50來歲的老頭,和一個小丫頭。一副著急緊張的樣子。那小姐也不領情,看到那二人,倒像是生了氣般,也不搭理,轉身進了馬車。小丫頭也隨後進了。然後那老頭就趕著車走了。”
“那小姐到底意欲何為?”
“我想了兩天兩夜也沒想明白她到底想幹啥!很是苦惱啊!”說者皺眉。
“果然是奇景!”聽者感嘆。
這件事給我的教訓是,代步工具還需仔細斟酌。
當然,比這些更丟臉的雞飛狗跳之事還有很多,不提也罷。弄得全府上下一見到小姐,就忍不住暗中打量,這小姐上吊是不是把腦袋吊壞了?紛紛搖頭嘆息,可憐可憐吶!
一個月過去了,在大大小小的逃跑計劃均以失敗告終之後,我不禁反思起自己失敗的原因。
當然不可能是我出色的智商,只能歸結為逃跑經驗太少。
在磨礪了一個月後,逃跑經驗是有了,可是逃跑成功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