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答對了~”劉漱笑眯眯地放下茶杯,“世人都以為玄瀾國有五大宗門和三大邪盟,卻不知其實自始至終也只有7個組織而已。”
顧天運吞了口口水,自己雖然一直警惕著天刀宗,卻總還是下意識地認為他們身為正道宗門,總不可能太過明目張膽地勾結邪盟,可沒想到,他們原本就是邪盟,而且還偷偷殺了不知道多少人。
“真是可惡!”顧天運氣得咬牙切齒,他一拳砸在茶桌上,差點把桌子砸碎。
劉漱看得齜牙咧嘴,一陣心疼,連忙攔住他:“年輕人,那麼激動幹什麼,你真想要撒氣,回去砸雲劍宗的桌子,別砸我的桌子啊,這可是千年紫檀,名貴著呢。”
顧天運白了他一眼,心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勞什子。
“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麼不公開出來,讓其餘四大宗門共同討伐天刀宗,不知道能挽救多少人命呢!”
劉漱聞言,搖了搖頭,緩緩起身,雙手負於身後,緩緩走到了門邊。
他倚著門框,看著外面的月亮,深深嘆了一口氣,這一刻,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而是變得滄桑、深沉,又有些孤寂。
“顧天運,在你眼裡,紫玄宗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我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顧天運此時已經稍稍冷靜了一些,他看著劉漱的背影,皺了皺眉,陷入了沉默。
這個問題其實他一直想弄明白,紫玄宗實在太過神秘,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宗門,更確切一點,甚至都不像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劉漱和洛璃也是一樣,相比於人,他們更像是全知全能的神,顧天運曾經對他們也有所警惕,但是不知為什麼,真正見到他們的時候,卻又總是會不自覺地放下防備,就好像潛意識告訴自己,他們是值得信任的人一般。
這種感覺,除了劉漱和洛璃,顧天運只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白衣白鬚的老人,蕭君臨的師尊。
劉漱和洛璃恐怕和師尊是同一類人,是超越了顧天運能夠理解的存在。
於是顧天運開口道:“你的問題,我很難回答,但我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故人……”劉漱輕輕笑了笑,臉上似乎有些落寞,“顧天運,我再換個問題吧,你知道為什麼蕭君臨會死嗎?”
“這……”顧天運明顯沒有料到劉漱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竟有些發愣。
遲疑了一會,才開口道:“因為他不明白天道的苦心?”
“不……”劉漱搖了搖頭,“蕭君臨會死,是因為他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以至於壓彎了身子,再也沒辦法抬起頭去好好看看身邊的人。”
顧天運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索劉漱話中的意思。
劉漱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顧天運,天道以殘損為代價,換你重活一世,如今大道也在助你,讓你在秘境中經歷了無數次前世輪迴,找到了破局之法。
你是天命之子,或許這一切在你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但我要告訴你,並不是,他們幫助你,是相信你能在絕望的黑暗中找到一絲光明。
但是你辜負了他們,兩世為人、千次輪迴,你卻沒有一丁點的改變,直到今天,你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把一切扛在自己的肩頭,不願抬頭看看身邊的人。
顧天運,如果你不做出改變,依舊如此的話,你的結果會和蕭君臨一樣,縱容找到了那一絲光明,也改變不了那個結局,這一世,你還是會死。”
顧天運聽著劉漱的話,心情莫名的沉重,他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今天劉漱對他說的話,每一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知道,劉漱說的,是實話。
“劉師兄,天運愚鈍,還請劉師兄賜教。”他恭恭敬敬地向劉漱行了個禮。
劉漱沒有看他,依舊望著門外的月光:“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若能答出來,我就教你。”
“請師兄出題。”
“你知道師尊的名字嗎?”
“師尊的名字……”顧天運突然愣住了。
這本來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就像劉漱說的,自己兩世為人、輪迴千次,和師尊朝夕相處了無數時光,可以說除了龍瀟雨,師尊就是他最親的人。
可是,他竟然連師尊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至今都記得,那個白衣白髮白鬚的老人,第一天站在自己面前,讓自己管他叫“師尊”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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