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明天是姨母出嫁的日子,我不會起晚的。”
曲伯雅看著阿燃懂事乖巧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懷裡親一親,阿燃也抱著曲伯雅的胳膊,十分依賴的樣子,讓在旁邊坐著的李乾心中格外羨慕。
他和父親就從來沒有這麼親密無間的時候。
第二日是啟程的日子,也是竇良箴嫁出安良的日子,小風要去江南,便請破軍和薛素青預備在安良這邊的酒席,她,澹臺冠玉,顧汀汀並裴先生一起,隨著來迎親的馮峪一起去江南送嫁。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帶了不少嫁妝,雖然打眼,卻也不愁麻煩,馮峪一早安排了人在碼頭守著,等馬車到了幫著搬嫁妝,一應事情都不用小風諸人操心。
阿燃和李乾一到了船上就跑來跑去,沒個消停,曲伯雅緊緊跟在後頭看著,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出了意外,小風則和澹臺冠玉及裴敘在船艙商議該如何與裴家打交道的事。
裴先生從出生到現在壓根就沒去過裴家,他是在澹臺家長大的,對於裴家的感情也僅限於過年需要祭祀的時候,那時候他才有一種我是裴家人的感覺。
如今上了年紀,倒有了一些落葉歸根的意思,不過讓他去跟從來沒有見過面說過話的二叔和堂兄弟去爭奪家產。,他也做不到,畢竟他是真的沒把裴家的家產放在眼裡。
可要是想成功過繼一個孩子,那就必須從家產的事著手。只有裴家相信裴敘有這個意願且有能力把裴家的家產奪走,他們才會妥協,才會兩害相權取其輕,答應過繼一個孩子給裴敘。
小風道:“這事也簡單,先生是裴家擁有繼承權的嫡長子,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到時候只要請了宗族的長輩出面,他們即便不同意,也要乖乖把位子給讓出來。”
澹臺冠玉道:“可是裴先生壓根就沒有回過裴家,如果裴家以這個理由拒絕的話。我們也是無話可說。”
小風笑道:“這個簡單,先生可是有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的,就像咱們家的虎蹤劍一樣。”
裴敘微微一笑,拿出一塊玉佩,這是一塊有半個巴掌大小的羊脂玉佩。正面雕刻著繁複的裴家族徽,反面則是一個古樸的篆書所刻的裴字。
這塊玉佩乃是裴家長子嫡孫的身份象徵,當初被裴敘的父親帶出了裴家,後來傳給了裴敘。
澹臺冠玉自然清楚這塊玉佩的分量,見了也是一笑,點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從安良到江南。這段路程可不遠,過了頭幾日,原先還興奮的滿船跑的阿燃和李乾就都安靜下來,甚至覺得有些枯燥,曲伯雅這幾日也跟在後頭跑,小孩子精力旺盛。倒是把他累的不輕。
小風笑著給他捶捶腿捶捶腰,曲伯雅攔著不教她勞動,反而幫她輕輕揉捏著肩膀:“我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倒是你。坐船可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小風搖頭:“挺好的,就是覺得有些無聊。”
曲伯雅笑道:“我記得小時候我父親帶我來中原,也是一開始興奮的不得了,後來足足在馬車上待了快一個月,也是越來越覺得十分枯燥呢。”
小風也就無聊了幾天,隨後的日子便把阿燃和李謙叫了過來,教他們背兵法,對這事澹臺冠玉一開始還有點微詞,認為不應該讓李乾也知道這些兵法。
但小風既然有意願把李乾養成自己的兒子,就有所打算,更何況只是一些簡單的淺顯的入門兵法罷了,她不想讓李乾長大後回想起往事才意識到自己對他和阿燃的不同。
因此要說親密,自然還是親生的兒子更親,不過明面上的東西小風也是不肯讓人抓住把柄的。
而且也許是遺傳,阿燃的腦子非常靈活,尤其是最對兵法,接受度非常高,也背的非常快,李乾就沒這個天分了,再加上兵法對於普通孩子的確有些枯燥和晦澀難懂,小孩子的自尊心也是比較強的,一見自己被阿燃落下老遠,就有些沮喪。
澹臺冠玉一見他有不想背兵法的意思,正合心意,教他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句話,然後教他練劍。
李乾對於練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難度,因為很快上手了,所以心情又好了起來,而且也十分勤奮,
解決了兩個整天喊著枯燥的小蘿蔔頭,其餘人就都還好了,竇良箴是新娘子,每天也不出房間門,也刻意的迴避見人,就是小風和顧汀汀,也不是天天都能看到她。
馮峪倒像是拿了通行證,一天三頓往裡頭送飯送菜的,連侍女都不用勞動,他就包辦了,雖說也有大婚前不許二人見面的規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