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琅琅眉飛色舞,“太好了,陛下放心,我一定努力不讓別人欺負,不過來告狀,給陛下添麻煩。”
“嗯。”皇帝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不過這個陸氏不過是個年輕的嬌俏美人,又不是什麼老謀深算的人,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而且,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他也著實疲累不堪,不想再撐著了。“行了,你們退下吧。”
歐陽昱帶著陸琅琅恭敬地退出了兩儀殿,順著宮道往外走。還沒走多久,見四下無人,歐陽昱就拉起了陸琅琅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手裡。
陸琅琅由著他的力道感覺到了他壓抑的怒氣,她低聲安慰他,“別生氣了,大軍在外,家眷留京,這是慣例。只是如今我剛嫁給你,半個孩子也沒有,留我一個,份量未免太輕了些。”
這也是為什麼歐陽昱在事前覺得皇帝留陸琅琅在京做人質的可能性不大。妻兒,妻兒,在別人的眼中,自然是兒子更重要,如今陸琅琅不過剛嫁給他,兒子女兒還都是沒影的事兒呢,留陸琅琅一個新夫人在京,實在是威懾不大。但是,老皇帝這一招,居然還真的拿住了歐陽昱的要害。
歐陽昱凝眉,“難不成是有人跟陛下透漏了你的底細?”
陸琅琅思來想去,“不太可能。我現在是登州蓬萊陸家莊默默無聞的陸氏,誰能跟我其他的身份想到一塊去?”
兩人面面相覷,陸琅琅看著歐陽昱難得一見的嚴肅,竟然跟家翁歐陽鴻義更神似了三分,她突然有點牙疼的想到了一個可能,“阿爹當年是不是就是個不愛權勢愛美人的人,給陛下留得印象太深,所以……”
歐陽昱被她這麼一點,心想,還真有可能。雖然老爹沒怎麼說過他跟老孃之間的事情,不過看老兩口都這麼大年紀了,有時相視一笑都能肉麻倒一片,年輕的時候,肯定沒少嘚瑟。他陡然苦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啊!另類的父債子償嗎?
陸琅琅扯了扯他的手,“沒事的。我又不是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若是沒事了,我就找個替身,讓她去廟裡念幾天的經文,我就溜去找你啊。我可以常去,你可以常回啊。根本不是個事啊!”
歐陽昱又好氣又好笑,心中還有愧疚,“只是把你困在了京城。”
陸琅琅衝著他擠眉弄眼的,“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如今還又聖人給我撐腰,只要你把大將軍的位置坐穩了,誰還能拿我怎樣!”
話是這麼說,可是把他的心頭肉生生割下丟在京城。歐陽昱心疼地嘆了口氣,深深後悔自己太大意了。
兩人攜手出了宮,前腳剛進了府,後腳大太監王瑾之就親自帶著冊封的聖旨就趕了過來。
來到將軍府門前,他不由得一愣,這門子怎麼好像換人了,前幾日他替皇帝來檢視這座府邸時,肯定不是這臉上帶著碩大的一個刀疤的壯漢迎接的他,禮部也絕對不會挑出這個形象的人來做門子。再等他進了府中,連個擺香案服侍接旨的人都沒有。整個府邸空蕩蕩的,感覺說句話都能有回聲。
王瑾之目瞪口呆地望著新上任的二品誥命夫人陸琅琅,“歐陽夫人,這人呢?人都哪去了?”連給他端茶倒水的,都是身有殘疾的軍漢。
陸琅琅一本正經的回答,“人啊,都關著呢。”
“關著?!”王瑾之實在想不通幹嘛要把府中下人都關起來。
“嗯!”陸琅琅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將軍手掌軍務,關係的都是數十萬將士的姓名,這些下人,問他們一個出身來歷,都說不清楚明白。這些人,如何能用?所以將軍就抽了些退伍的軍漢過來,一個一個細細盤問,查明無誤的再用不遲。反正將軍過兩天又要走了,這府裡就我一個人,能有多少事?”
王瑾之簡直哭笑不得。
“再說,我阿翁和阿婆也給我準備人了。”陸琅琅突然衝著他眨眨眼。
王瑾之謹慎地向周圍看了又看,跟著他一同來的侍衛和小內侍們都在前廳被歐陽昱請喝茶呢,這待客的小花廳,的的確確只有他跟陸琅琅兩個人,其餘的連只飛蟲都沒有。王瑾之試探地問道,“你的阿翁,阿婆是?”
陸琅琅笑眯眯地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他。
王瑾之接過,信封上什麼也沒寫,拆開之後,裡面是謝晗熟悉的筆跡。信裡簡單的問候之後,就開門見山地跟他介紹了陸琅琅跟他們夫婦之間的關係,後面更有宋老夫人親筆寫了兩句,囑咐他要好好照顧陸琅琅。
陡然得知故人地訊息,王瑾之一口氣沒按住,眼淚就落了下來。他忙從袖子裡掏出了帕子,點了點眼角,“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