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茱拉著陸琅琅飛快地往花園那裡走,一邊走,還一邊說,“我帶你去換衣服。”
走著走著,秦茱便覺得身體發熱,口乾舌燥,連呼吸都是燙的,整個腦袋攪成了一團漿糊。她使勁兒甩甩頭,甩得頭釵都掉了,還是想不明白,她這是要去哪裡?要去見誰?哦,好像是去見歐陽昱,她不由得開始笑了起來,嬌嬌嗲嗲地拖著嗓子,“歐陽,歐陽……”
陸琅琅用力一甩胳膊,一下子就把她甩進了花叢裡,去你孃的歐陽,當著我的面也敢□□勾引我男人。
秦茱迷迷糊糊地笑著往起爬,陸琅琅一腳狠踹在了她屁股上,讓她在花園裡連摔了好幾圈。
可即便是這樣,秦茱還是咯咯地嬌笑著,一聲接著一聲地喊,“歐陽,歐陽,好哥哥……”
陸琅琅怒從心頭起,秦茱這副模樣,一看就知道她方才在酒裡下了什麼,可是她下□□害自己,自己倒沒那麼生氣;但是這左一聲歐陽,右一聲好哥哥,實在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陸琅琅幾步跨了過去,一把抓起了秦茱的頭髮,左右開弓,幾個大嘴巴子就扇上去了。她沒有用上內力,全憑著手勁兒,掌掌到肉,扇得特別過癮。
叫你惦記我男人!
叫你給我酒裡下藥!
我不親自揍你,根本出不了這口惡氣。
饒是她只憑著掌力,頃刻之間,秦茱的小臉也腫得像豬頭一樣。
估摸是太疼了,秦茱這下不喊了,轉而吚吚嗚嗚地哭了起來,嘴巴里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然後就開始扭來扭去,開始扯她自己身上的衣服。
陸琅琅被她噁心到了,隨意點了她兩處穴道,讓她動彈不得,也不能出聲,然後將她丟到了花叢後面。
跟你的蟲哥哥、鼠哥哥纏綿去吧,想要多少有多少,這一夜的蛇蟲鼠蟻,可有你受的了。
陸琅琅拍了拍手,抽完了這頓巴掌,簡直神清氣爽。這麼多年,打了那麼多的架,就屬這回毫無高手風範的潑婦架勢最痛快。陸琅琅痛快地哼了一聲,轉身準備去找杏儀,打道回府,好好養足精神,明天跟這家子硬槓。烏龜爬鐵錘,看看誰怕誰。
可是她要是原路返回,說不定秦茱的婢女一會兒就從這條道找過來了,陸琅琅想讓秦茱多受一會兒罪,便隨意挑了個方向,從花園中繞了遠路回去。
可巧,沒走一會兒,就迎面遇到了一位男子。
那男子看著陸琅琅,眼中精光一閃,便給她深施一禮,“不知可是歐陽夫人?”
陸琅琅一雙美目衝著來者上下一掃,“正是妾身,不知閣下是?”
那男子長身而立,風度翩翩,一雙略顯狹長的眼睛,深深地看向陸琅琅,“在下秦處安。”
陸琅琅愕然,她不由得抬頭看看天色,明月高懸,朗朗乾坤,怎麼這府裡就妖魔遍地,百鬼橫行,走幾步就碰上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難不成風水不好。
她笑了笑,心想反正也是得罪了,要不要藉此機會,索性瞭解了秦處安得了。可這時,又有腳步傳來,是幾個小廝。
陸琅琅已經伸出的手只好又縮回來,遺憾地用纖細的手指捏了捏袖子。
秦處安看得下腹一緊,忙微微側身,“此處有涼亭,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陸琅琅奇道,“你找我有事?”
秦處安微微一笑,“幾句話的事情,不耽誤夫人賞月,請。”
陸琅琅也想看看他的手段,便跟著他去了旁邊的一側涼亭。
原來秦處安並非是刻意在此處等她的,而是太孫要去找陸琅琅,可是那裡都是女眷,他要是也跟著太孫過去,少不得要被人非議無禮,所以他便在園中等著,並且備下了些東西,以防止要是萬一太孫真的把陸琅琅騙了出來,他也好乘機下手。
可誰知,太孫特意去尋撲了個空,自己不過在這花園中稍等,就遇到了佳人,果然是天賜的緣份麼?
他跟陸琅琅在涼亭中的石桌邊面對面坐下。那些後面跟來的小廝,連忙奉上了茶水。
秦處安也不言不語,只安靜地煎茶。
這當兒,陸琅琅得了空閒,便認真地打量起這位京都“明珠公子”,實則人面獸心的畜生。
平心而論,秦處安確實長得極出色,景泰公主即便是這個年紀了,仍然是位美人,但秦處安長得跟景泰公主只有兩分相似,想必是更像他那位親爹。此刻靜坐在那裡,周身的氣韻果真稱得上一位溫潤君子,讓人不由自主地卸下了防備之心。
陸琅琅不由得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