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了?”我仰起頭,“我想知道真相。”
“好。”他摟著我的腰,身體微轉,坐在了椅子上,我身體一晃,在他力量的帶動下坐上了他的膝頭。
微掙了下,想要站起,卻被他的力量按住。
他取過桌上的藕粉,“先吃吧,涼了。”
一切,都似當年。
他的表情很平靜,無數次重複過的事依然駕輕就熟,只在那勺子從碗中抬起時,我看到了他手指的微顫,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一絲期待。
心頭,沒來由的揪緊,不忍在他的溫柔中說出拒絕,湊上唇,含下那口香甜。
“我其實怕呢,怕自己不會沖泡了。”他彷彿是在笑談,“那一夜,我連衝了十碗,才選了一碗覺得最成功的,給你送來,幸好沒讓你失望。”
其實,一碗藕粉已足以給我震撼,哪還有心辨別口味如何。
“哥哥,不用的。”話語才出,他的藕粉已到了口邊,那淺淺的笑容,是綻放的欣慰。
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他認真的喂著我,我搖搖頭,他笑著開口,“老規矩,我說你聽,但是要吃東西。”
心頭,又是酸酸堵著,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藕粉的香甜在他的動作中入口,他的聲音平靜的在頭頂流淌,“當年‘塞宛’受災依附‘紅雲’,是爹爹奉旨率兵帶財物支援,爹爹與當時的‘塞宛’族族長結成了莫逆之交,甚至在私下結拜了兄弟,但是礙於身份,這事並沒有什麼人知曉。後來‘塞宛’老族長過世,臨死前託付爹爹照顧幼子。因為‘塞宛’是草原遊牧民族,稍大的兒子都有了自己的族群和領地,不愁吃穿,所以往往族長的領地是留給最幼小的孩子,只是他那長子野心勃勃,他不甚放心,才將族長之令和孩子託付給了爹爹,希望爹爹能為他幼子護衛性命還有一方土地。”
“那孩子……”我只憋出三個字,又被藕粉賭了回去。
哥哥的笑容溫柔似水,一直望著我,臉上是淺淺的笑容,欣慰滿足的笑容。
“爹爹的性格,你會不知嗎?”哥哥搖頭,“爹爹不肯說,因為他應了老族長保護那孩子,便是連我,也不會肯說的。而那族長令,其實是我無意中發現,私自拿的。”
我呆呆的望著哥哥,沒有想到一向對爹爹順從的他,也會有違背爹爹的一天。
“‘紅雲’帝君不滿風家權勢,我早猜到了,無數次對爹爹提及,他只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其實早在上書辭官前,他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他讓我離京,只不過想要保我一命而已。”他搖著頭,“我帶走了族長令,那時候便已決心要反了。”
“你與‘塞宛’一戰,是自己安排的?”我望著他的目光,“寧落臣的叛變也是出自你的授意?因為只有這樣,才沒有人知道那場戰爭到底戰死了多少‘紅雲’將士,只有這樣,你才能讓寧落臣得到封賞,從而再次佔據那邊疆城池。也只有這樣,‘塞宛’獻出風翊揚人頭的討好之舉才能為你將來的投誠打下基礎。”
我敢肯定,他當年帶去邊疆的風家軍,幾乎全軍保留了下來,這數十萬人馬,根本就是他手中強大的助益。
“是,也不僅僅是。”哥哥輕笑了下,“我若不死,易承烈和易清鴻之間的鬥爭怎麼會上明面?赫連若不出現,易南天又怎麼敢出手?‘紅雲’大亂之後,‘梁墨’又焉能安穩?”
放下碗,他的手捧上我的臉頰,“凝卿,當年我想帶你遠走,你直言走遍天下,無一己容身之所,如今,我便為你奪了天下,讓你想去哪都能安寧,好不好?”
正文 幕後推手 南王造反
“安寧?”我有些出神,多久不曾真正體味過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了?
很是僵硬的搖了下頭,“我不記得了。”
曾經要的安寧,是淡然生活無憂無慮後的憧憬;現在的安寧,是風雲變幻後的看穿,同樣的生活,還能有同樣的心境嗎?
歲月不曾改變,改變的是人。
江山不曾幻化,幻化的是心。
“‘梁墨’此刻的局勢,都在你的掌握中吧?”我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似‘紅雲’崩塌,天下盡入‘梁墨’,其實,這才是戰爭真正的開端,從你放棄大司馬驃騎大將軍的位置開始,從風翊揚從人間消失開始,你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些是嗎?”
或者說,這一盤看似“梁墨”掌握的棋局,從一開始,就是由他落下的第一子,也是由他推動著整個程序。
“是!”他堅定的應了聲,“風翊揚為‘紅雲’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