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太子忙得很,可也比賢兒那傢伙強!說也不說一聲就跑得無影無蹤,氣死人了!這不該他忙活的時候瞎忙,該忙活的時候卻不出力,哼!”
前頭的埋怨也就算了,但這句該忙活的時候不出力卻引起了一陣笑聲。誰都知道李賢和賀蘭煙早年就廝混在一塊,想必這魚水之歡沒少嘗試過。自然,為了不鬧出不可開交的事情,只怕這藥物也沒少服用。如今新婚之後不過幾個月沒動靜,李賢偏偏又不在,小姑奶奶使小性子,這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地事。
結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有人在屈突申若和許嫣的肚子上瞥來看去。許嫣也就罷了。大姊頭又豈是好相與的。冷哼一聲便瞪了李焱娘和臨川長公主一眼:“姑母為老不尊也就算了,焱娘你湊什麼熱鬧!六郎自個還是收不住的性子,這孩子的事著急什麼!我才不想這麼早當娘,多逍遙幾年有什麼不好!”
這話一出滿堂皆靜,作為主人的太子妃楊紋因想笑卻又得顧及禮節問題了,然而,卻不是個個人都能養就一身忍笑的本領。比如正坐在那邊錦上的李焱娘。此時就發出了一陣大笑,這笑著笑著竟是忽然撲通一聲從錦凳上滑落了下來,虧得練武人馬步扎得好,這才免去了一場出醜。然而,她非但不尷尬,索性站起身來在屈突申若左右來回踱了幾步。
“嘖嘖,想當初是誰和我說,不嫁人沒什麼要緊。這沒孩子卻有些頭痛。還說要領養兩個來耍地?”李焱娘話音剛落便遽然後退兩步,正好閃過了屈突申若閃電般抬起地腳,臉上更多了幾分笑眯眯地表情。“我說申若,想六郎就別藏著掖著,都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比如阿梨想小薛,秀寧念著伯虎,李敬業那口子也是一樣!”
“罷罷,我的尉遲夫人,我說不過你!”
屈突申若生怕李焱娘口沒遮攔再說出什麼,只得無可奈何地舉手投降,結果又引來了一陣笑。於是,一群女人說著說著,便交流起了馭夫心得——臨川長公主作為皇帝的姐姐,這說起來自然是一套一套的;楊紋因初為太子妃,卻因為婚前已經培養了一定感情,這夫妻之間自然也沒得說;而李焱娘雖說基本上連丈夫長什麼樣都淡忘了,卻是左一套理論右一套實踐;賀蘭煙三人就更別提了,埋怨固然是埋怨,但自豪的表情卻誰都能看得出來……
於是,這中間唯一一個還沒嫁人的徐嫣然是聽得面色通紅,只是竭盡全力才保持著淡然地面孔,心中暗自抱怨姑姑多事——這分明是已婚婦人地聚會,攛掇她來幹什麼?
臨川長公主雖是長輩,一向卻和人沒大沒小的,今兒個在場的全都是她看好的小輩,這說起話來更是百無禁忌。正當她說到房中秘術的時候,冷不丁看見一邊的徐嫣然面色緋紅猶如酒醉一般,這才猛地恍然大悟——這說得興起,竟是忘記還有未婚人士在這裡!
“嫣然!”
“啊?”徐嫣然被這突如其來一聲叫得幾乎失了魂,一抬頭髮現人家都在看她,頓時有些慌亂。好在她素來心理素質不錯,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硬是憋出了一臉歉意,“我剛剛正好想到了別的事,一時沒注意大家在說什麼,長公主……”
“真不知道我們在想什麼,你臉色怎麼會這麼紅?”臨川長公主二話不說就笑呵呵地坐到了徐嫣然身邊,親親熱熱地攬住了她的肩膀,“這裡頭地
焱娘那個死要面子地女人,其他的都有了如意郎君,經一大把了,你爹和你哥哥怎麼就不知道張羅一下?要真的沒有人選,我這裡還攥著好一把未嫁地世家子弟呢!”
“不!”徐嫣然連忙擺擺手,那一向都是雍容沉靜的臉上更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慌亂,“父親和哥哥已經多次提起了婚事,是我自己拒絕的。我曾經和袁真人有約,願意拜在袁真人門下學道,為此還曾經和李淳風大人學過一些算經。”
說到這裡,她終於恢復了平靜,見四周一個個女人都露出了十萬分古怪的表情,她便嫣然笑道:“我朝女子自由得很,我雖有意學道,將來卻還能和大家往來,大家何必如此吃驚?”
這時,李焱娘終於從驚愕勁頭中回過神來,忽然露出了一個神秘兮兮的狡黠笑容:“確實不用吃驚,這要說出家,現在這裡還有兩個曾經貨真價實的女道士,最後還不是一樣說還俗就還俗?總而言之,只要遇著合乎心意的可人兒,自然是說嫁就嫁……哎喲!”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到頭上一痛,一抬頭卻看見賀蘭煙和屈突申若正抓著一大把核桃臉色不善地瞪著她,遂趕緊住口。而徐嫣然剛剛被她說得心如鹿撞,好容易逮著這個機會,趕緊強笑道:“焱娘姐姐休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