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還是忍不住追問道:“你此來父皇母后可曾知曉?”
“陛下是不知道,不過,皇后娘娘卻是首肯了,否則,我哪裡有能耐讓盧國公帶我千里迢迢到這裡來?”阿蘿見李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覺莞爾一笑,“娘娘還交待,讓我好好看著你,若是除了事情唯我是問……所以,從今往後我這個隨從就當定了!”
面對老媽這樣的安排,李賢自然無話可說,當然,若是老媽硬塞了一個他不想要的人過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賢到了涼州,欽陵如今卻被堵在洮州。託李賢一路上通知各州縣的福,他這逃亡之路越走越艱難,從原州出發之後遇到了三次盤查,一次比一次嚴格繁瑣,於是,他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計劃,重新折回秦州,結果得知安西如今正在打仗,州縣要對去那裡地所有西域商人進行盤查。結果,他不得不拋棄了原本地行頭,使用備用路引想要從洮州疊州經吐谷渾回吐蕃。
雖說這條道異常危險,但他明白吐谷渾有數家貴族和噶爾家族極其密切,因此反而比在中原逗留更加安全。
然而,彷彿是一夕之間,從隴右到劍南,一下子冒出來了無數軍士,幾乎條條道路都封鎖了起來,都在傳言要追查什麼奸細。迫不得已地他只能走山中小道,結果一連三天遇到暴雨,路上苦不堪言不算,好容易越過西
抵達了某個相熟的吐谷渾貴族領地地時候,卻得到了頂地訊息。
大唐在涼一帶增兵!扼守安西四鎮的裴行儉居然也派兵南進!
“這不可能,前時我國和吐谷渾交兵地時候,他和弘化公主都曾經數次向大唐求救,大唐皇帝卻按兵不動,這一次怎麼會忽然增兵!”
欽陵又驚又怒,這一路上的疲累和這前所未有的壞訊息匯合在一起,他這個鐵漢子也有些吃不消:“我三弟贊婆不是已經帶兵壓進了麼,怎麼到現在還不動手?”
雖說做的是出賣國家的事,但那吐谷渾貴族受了噶爾家族不少好處,再加上吐谷渾親吐蕃的貴族不止他一個,因此,儘管此時欽陵說得直白,他仍舊心安理得:“就在兩天前,吐谷渾得到了大唐的通知,已經動員了不少兵馬。但僅僅是這些人的話,贊婆大人仍然能夠一舉擊潰,但大唐有了準備,裴行儉甚至進兵于闐鎮,動靜似乎……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確實不同尋常!
欽陵看看自己那些風塵僕僕的隨從,想到一路上的狼狽,眉頭登時越皺越深。為了能夠順利西歸,他已經籌劃了數年,自信不會被人看出破綻,再說事先又刻意裝出了墜馬受傷的假象,在洛陽掀起了連番事故,更能夠拖延不少時間。然而,他才走到原州,官府就反應了過來,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此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地道:“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最快的速度抵達贊婆軍中,這一次若是不打,以後大唐從海東抽身出來,這仗就更加沒法打了!”
足足十天也沒有發現欽陵的蹤跡,李賢知道逮到這傢伙的希望越來越小。就是後世追捕逃犯,海陸空一起封鎖也沒見有多大效用,更不用說這年頭的人力物力了。儘管如此,要報仇雪恨卻也不是沒法子,那就是戰場上見真章。
然而,他這個涼州大都督有可能上戰場麼?
“咳!”
聽到這一聲咳嗽,李賢回過神來,見獨孤卿雲、辛文陵和黑齒常之都看著自己,頓時有些尷尬。好在他臉皮厚,明知自己在人家說話的時候開小差不應該,卻還是滿面笑容地謙遜道:“三位將軍都是百戰之將,我雖然洝�恿怪荽蠖級劍�床還�親�蛄怪藎�蛞揮姓絞攏�舛秸郊嗑�囊饢陡�笮��換嶸米願繕娓魑瘓�械氖攣瘛!�
見獨孤卿雲和辛文陵臉上一鬆,而黑齒常之卻是笑得古怪,李賢便知道前兩者畢竟不熟悉他,一聽說他不管軍事就如釋重負;而後者想必是從劉仁願劉仁軌那裡聽說過什麼,所以還有些別的念想。當然,初來乍到做出些承諾自然是必須的,至於以後……
“獨孤將軍,你剛剛說吐蕃兵馬已經越過了積石山一帶,依你看,這吐蕃和吐谷渾之戰結果會如何?”
李賢問得謙虛,獨孤卿雲回答得也異常乾脆:“殿下,恕我直言,這仗一旦打起來,如果我大唐不加入戰局,吐谷渾必敗。如今吐谷渾上下離心,通吐蕃的貴族不在少數,之前能夠芶延殘喘,不過是因為我大唐涼駐兵為其後援,再加上吐蕃內鬥的緣故。誰知道噶爾東贊這病重的訊息雖然是真的,三子爭位的訊息卻是假的,不但是假的,而且吐蕃那些世家貴族還被噶爾家族壓得死死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