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另一個雖然是小角色,但他總不能衝不相關的人發火。因此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今兒個大隊人馬把曹王殿下你那別院攪和得雞飛狗跳,想必是誰都知道了。這事情基本上是到此為止,要再深究下去估計是白費工夫。反正我已經沒轍了。你們三位王爺想章程好了!”
程處默這包袱一丟,頓時感到渾身輕鬆。自個兒子的仇固然是要報,但這事情顯而易見牽涉不小,單單坐在這裡的就是三位親王,將來根本說不清楚。曹王固然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可終究是皇弟,在皇族子弟中也是人緣不錯地,何苦他得罪人?
這變相的表態頓時讓曹王明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能擺平這一頭也是好事。他往李賢李顯兄弟瞅了一眼,見後者偷偷朝自己苦笑了一下。旋即暗指了指李賢,他便知道今次能否善了全都得看李賢的態度。
“六郎,不管那馴獸奴乃是受誰指使,總而言之,險些置你於死地,都是我失察之過,說一萬句抱歉也是枉然。你說一個章程,就是今兒個連夜進宮請罪。我也認了!”
他說著長身而立,竟是不管不顧地大禮拜了下去。見此情景,其他人固然是慌忙起身,李賢也一個箭步上去雙手相扶,心中暗道這年頭是個人物就都是狡猾的——開玩笑,這曹王少說也是他叔父,這一禮他受得起麼?他老爹要是真的有心追查,早就令有司立案,而不會讓程處默暗查。
“十四叔只不過遭人哄騙,我又不是睚眥必報的人。怎麼會遷怒於你?”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整件事定了性,曹王明鬆了一口大氣的同時。程處默也點了點頭,至於李顯則更是高興——他老哥既然這麼說,他自然是更加不會有事了。他就知道,他這位哥哥是最最護著他的,從小到大也不知幫了他多少忙。
李顯的喜色,躲在陰影裡頭地羅處機心裡自然有數。作為揭破最大關鍵,提出燈下黑這一條,順便又點破了那座宅子存在的人,他這位尚未到任的沛王府典籤無疑居功至偉。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沒有一點插嘴地打算,靜靜地坐在那裡觀察李賢的反應。包括他大度豁達的言語,漫不經心的表情,以及不經意中流露出的一絲狠辣。
那狠辣當然不是李賢地專利,即使是不曾經受過多少風雨的曹王明,還是不諳世事的李顯,全都擺出了異常明朗的態度——一定要斬草除根!就連剛剛表示沒轍的程處默,也在關鍵時刻拍了胸脯,只要其他三人有法子,他出動人絕
話。
曹王明是不想無緣無故再被人當作槍使;李顯是想將功補過;程處默是想借此機會把兒子的仇報了;至於李賢……不得不說,他還在盤算這事情地利益得失。
雖說玩政治他還是個雛,但條條框框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老爹上回賞賜他玉佩,意思就是說,他那種寬廣的胸懷很好,也就是說,安定團結的大環境最重要,有什麼事暗地裡解決;而就他老媽的態度來說,如今朝堂上的格局不妙,最好能夠借某些事情鬧一鬧,把某些該拿下的人拿下,把該提拔上地人物提拔上來,也好讓她不至於缺人使喚。
於是,他這個夾心餅乾的角色著實不好擔當。
他一張張臉掃視過去,最後在陰影中的羅處機身上停頓了一下。從剛剛開始,這傢伙就一句話沒說,大大有違於他特意把人留下來的本意。此人能夠心細如髮地去探查了現場查到了蛛絲馬跡,這次怎麼也不會什麼都想不到,那麼,這羅處機是藏拙?
眼看一時商量不出什麼道理,李賢便安排了曹王明和李顯在宅子裡頭住下,反正這年頭留宿親戚不犯法,他家裡的空房子要多少有多少。等那兩位一走,他便回過身來死死盯著程處默的眼睛,旋即沒頭沒腦地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雖說這問題問得古怪,但程處默固然是面色不變,羅處機也同樣毫不動容。也不知過了多久,程處默忽然撓了撓頭,旋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怪不得老爺子說你賊得很,這小小年紀果然是成精了。這麼多天當然不是白費的,雖說沒想到那座別院上頭,但其他的事情我還是查出了幾樁,比如說張三和李四勾搭上了,王五和趙六暗送秋波,這種事情不在少數。”
這自然是隱語了,李賢冷不丁眉毛一挑,卻沒有追問下去。那是皇家密探,和他的關係不大。而程處默既然這麼說,那麼至少表示,某些事情確實已經打探到了,比如說可以端掉某某地大本營,諸如此類。
他又和程處默猜謎語似的來來回回一番,後者便擺出了一幅睏倦地模樣,懶洋洋地打著呵欠出去睡覺。於是,這書房中便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