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但霸道的時候卻還真是霸道,除此之外,那股好強的性子更是從李家祖宗就傳下來的。這不,明明心中惶然還要在嘴上強撐著,唉!
既然來了,他總不好丟下老爹直接去探望兄長,遂陪著說閒話,變著法子插科打諢,從遼東打仗說到了民情,甚至連自個上陣的那一遭也沒落下。結果雖說哄得老爹開懷,卻沒少吃掛落——那教訓幾乎和武后地如出一轍,全都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那一套。
“對了,朕讓王漢超捎帶給你的東西看了沒有?”
乍聽得這一句,李賢頓時愣住了。雖說已經幾乎斷定那無字天書是老爹地,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哪裡明白?於是,他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是
“朕和你母后夫妻多年,喜她溫柔愛她體貼,她不但能替朕打理後宮,還能替朕分憂前朝,如此賢后古今難尋。”由於看不見,李治自然發現不了李賢面上那古怪的表情,自顧自地說,“所以,朕在諸子女中,最重的就是你們五個媚娘所生的兒女。尤其是你五哥和你,一個謹慎沉著,一個聰敏卻懂得分寸。但是,素節上金已經很久都沒有回來了,六天之後就是朕的壽辰,朕也想見一見他們。”
李賢這才覺得自己昏頭至極,竟是連老爹的生日都幾乎忘記了。可是,搞清楚了素節為什麼會出現在長安,他卻更疑惑了——既然如此,老爹絕對不會和他開玩笑送無字天書,那麼那張白紙究竟怎麼回事?
“素節多病,你和你五哥不妨商量一下,看看是否讓人留在長安算了。這事情只要你和你母后說,她是個明理人,必定會答應的。”
這種事情讓他去和老媽說?李賢這下子終於把眼珠子瞪出來了,那種表情絕對像是見了鬼似的。雖說武后如何處置被廢的王皇后和蕭淑妃都是傳聞,可她痛恨那兩位是鐵板釘釘的事。他好容易沒讓李弘有為蕭淑妃兩個女兒說情的機會,現如今讓他親自開口去勸說老媽把蕭淑妃的兒子留在長安,這不是找死麼?
還有,之前老爹明明曾經提過素節之事完全是他做主,不用臣子操心,這下居然全都倒過來了!雖說有父子連心的那一條,但更符合實際的只有四個字——反覆無常!
但這當口,他總不能刺激失明的老爹,只能答應了下來。接下來,他三言兩語哄得李大帝上榻歇息,直到聽見鼾聲後方才躡手躡腳地退出,旋即招手把王福順叫了過來。
“之前王漢超單獨謁見的時候,父皇曾經讓他帶捎信給我,這事情你知不知道?”
“原來是這件事,小人當然知道。”王福順本以為李賢要問什麼大事,還頗有些緊張兮兮的,聽到這裡方才鬆了一口氣,遂笑道,“那信還是小人親自磨墨,陛下親筆所書,隨後交給王大人帶走的,殿下怎的會問起這個?”
王福順這麼明明白白一說,李賢頓時更糊塗了。忖度再三,眼見四周沒外人,他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隨手遞了過去:“你看看這個。”
莫名其妙地接過來,王福順顛來倒去看了老半天,卻發現這就是普普通通一張紙。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材質有些發脆,上頭有些凹凸不平而已。就當他猜測李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時,李賢一句話差點沒讓他跳起來。
“王漢超轉交的那個小圓筒中,就只有這麼一張白紙。我還以為父皇或是母后誰和我打啞謎,如今倒好,看來是有人給我使了掉包計!”
這些天李賢在路上沒事情就會試驗試驗如何從這紙上找到什麼機關,就差沒把它直接扔到火裡去燒了,要說如今知道事實真相不惱火,那絕對不可能。一想到自己傻呆呆地煙燻火烤水浸,他就恨得牙癢癢的——他怎麼這麼笨,就沒想到東西給人早就掉包了!
瞧見李賢咬牙切齒的光景,王福順也是一顆心怦怦直跳,心念一轉趕緊上前低聲道:“殿下先不用這麼發火,那天我正好在陛下身邊磨墨,這內容卻記得大半。殿下且等等……”
李賢沒料到王福順識字還有這麼一個大用處,聽他一點點娓娓道來信中的內容,先是大喜,旋即就開始皺眉頭。漸漸的,那眉頭越皺越深,最後成了一個大疙瘩。
他曾經想象過那張紙是密詔,或是其他機密的東西,如今看來卻只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封家書,要說不尋常的地方,這大約也就是中間提到了素節和上金兩位皇子的事,但也僅僅是附帶一筆,其他的都是父親對兒子的親切慰問,沒多少價值。如果不是武后以防萬一進行了調包,那麼還有誰吃飽了撐著,會做這樣無聊的事?
“殿下,會不會是王大人一時糊塗丟失了那信?”
李賢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