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決定提點李賢兩句。
“賀蘭和申若她們操辦令月和我那些孫兒孫女的事情,是我允的,你父皇也很贊成,至於你被騷擾得頭痛。暫時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只不過,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阿韋和婉兒兩個丫頭也漸漸長大了,難免有些其他心思,你得注意一些。”
李賢本能地感覺到這話裡有些不同尋常的意義。細細一想兩個小丫頭時不時地親暱舉動。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他素來是以後世的眼光看人。這十幾歲的丫頭在他看來也就和小屁孩差不多,到了二十出頭方才叫成年。所以,無論是阿韋還是上官婉兒,這摟摟抱抱都被他當成了小丫頭撒嬌的表現。
難不成,他這是在引火**?
李賢打了個寒顫,在老媽滿懷戲謔的目光中,他垂頭喪氣走出了大儀殿,心中完全確定了嬌妻們此次操辦的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們哪裡是想要確定李令月的未來夫婿和兒女們未來地伴讀,分明是想把兩個小丫頭的終身大事給定了!
想到這裡,他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前往東宮。反正此時回家也是撞上那些各家各院的夫人們,耳根子也不得清靜,還不如在東宮躲一躲。這還沒到東宮,他就正好看見了老上官的身影,這一喜非同小可,連忙上前殷勤地攙住了人家地胳膊。
以前都只有上官儀出手逮李賢,這次受到了反方面的殷勤待遇,老上官心中頓時說不出的警惕,直覺地開口問道:“皇太弟殿下找老臣有事麼?”
“有事,當然有事!”李賢笑著打了個哈哈,也不管自己滿臉堆笑的表情看在人家眼裡是什麼意味,“老上官,你這麼多年首席宰相當下來,世家通好可有不少,婉兒的婚事可有什麼著落麼?”
上官儀怎麼都沒料到,李賢會忽然之間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一時頓時愣住了。好半晌回過神來,他原本就警惕地眼神忽然變得無精打采:“別提了。婉兒地詩賦如今流傳在外的著實不少,讚不絕口地人更不少,可人家一聽說她跟著你家那幾位廝混過,頓時就打退堂鼓了。她的背景那麼硬,誰家有這麼一個媳婦心裡不發憷?”
這埋怨一開頭,上官儀頓時再也止不住滿肚子牢騷,乾脆一概全都發了出來:“十三娘一向就是賢妻良母,最是賢德不過的婦人,原本我還指望婉兒像她娘那樣,誰知道……唉,太平公主都已經放出話去了,婉兒以後不論嫁誰,若是稍有不如意,她絕對會去討回公道。再加上你們家那幾位……婉兒自己又是文武兼通眼高於頂的,你說說這婚事能容易麼?”
呃,真有那麼誇張麼?
此時,對於妻子們的謀劃,李賢開始失去了信心。他天天和上官婉兒抬頭不見低頭見,除了發現小丫頭自信滿滿活得很滋潤,還沒看出那麼多有的沒的,最多也就覺得她們太膩人而已。人說彪悍的女人家裡往往都藏著一個懦弱的丈夫,可上官婉兒和阿韋兩個小丫頭,會接受一個比自己弱的丈夫?
希望貌似是無比渺茫啊!
他鬆開了攙扶著老上官的手,無精打采正想走人,豈料這回反手被上官儀抓了個結實。這還不算什麼,對方忽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他一下子怔住了——“殿下認為,倘若我告老退休,我的位子誰接替最合適?”
老上官要退休?這一驚非同小可,但李賢細細一想方才發現,誠然,這位被人稱作飄飄然如謫仙的上官相公,如今確實已經不再年輕了。掐著手指頭細細算一算,上官儀竟是即將年滿七十!可是,年過七十的宰相留任的不在少數,上官儀看上去也身體不錯,怎麼忽然會想起退休養老?
“老上官,你如今這筋骨再支撐個三年兩載的應該不成問題,怎麼就想到這件事了?”
“激流勇進不如急流勇退,我的運氣已經夠好了,不用再至死霸佔著這個位子,沒來由讓人笑話!”
上官儀說這話的時候,冷不丁想起當初和劉祥道曾經議論過的事情。如今再回憶一下,還真是覺得異常可笑。倘若那時候他真的走到最後一步,興許這時候連骨頭渣滓都不知道上哪裡去了。人老了就得服老,給年輕人讓出位子來,反正看如今朝廷這架勢,也出不了什麼亂子。至於什麼牝雞司晨,都已經那麼多年了也相安無事,他還擔心那麼多幹嗎?
既然上官儀好似是認真的,李賢就不得不仔細考慮這個問題。首席宰相併不是一個官銜,有的時候可能是中書令,有的時候可能是侍中,這不是自封的,而得皇帝和百官全部認可。就比如當初李義府還在的時候,首席宰相其實就是李義府一樣。
“這個……這事情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