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雖然喜文,但對於自己的這副身體也是早就厭煩了。
尤其是下面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弟弟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的位置,再加上父王的不喜,這些年心理壓力極大。
若不是母親一直相護,朱高熾早就想辭掉這個世子之位了。
所以今日聽說唐鏘可以改善他的身體時,萬般委屈湧上心頭,不禁淚流滿面。
朱棣嘆了口氣吩咐道:“扶世子回府休息。”
“諾,殿下。”馬三保連忙應道。
等到朱高熾離開後,屋內只剩下了朱棣與唐鏘二人,此時的朱棣正值壯年,又是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悍將,有的時候便會很自然的殺氣外漏,所以唐鏘真的感覺到了緊張。
也許年輕時的老朱也是這樣,但老朱現在畢竟老了,所以在老朱身邊還沒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見氣氛有些沉悶,唐鏘乾咳一聲問道:“殿下,您這裡還有事麼?”
“今天的這場宴你沒吃成,本王未來會補給你,若你開出的藥方真的對高熾的身體有利,本王未來也會重重感謝你的,本想有許多事要問你呢,但現在看你這副模樣,估計不會說實話,既然聽到了都是謊言,那就下次再說吧。”朱棣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堆廢話然後便離開了。
直到朱棣離開,唐鏘還在發懵,緊接著便是怒火直衝腦門。
“你倒是問啊,你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說呢?”唐鏘在心裡怒吼道。
唐鏘本想借此機會與未來的永樂大帝拉近一下關係,現在看來全泡湯了,而且自己好像還在朱棣心裡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回到家,唐鏘一天都沒有精神,唐月娘穿著剛買的新衣服在唐鏘面前轉悠了好幾圈,唐鏘也沒看上幾眼。
唐月娘把唐鏘的頭強行扭過來道:“你這是在家裡,不是在朝堂上,你應該多看看你的夫人,我這身衣服漂亮麼?”
“很美。”唐鏘無精打采的回道。
“有多美?”
“賽過天仙。”
“那徐妹妹的詩會我穿哪一件呢?”唐月娘不依不饒的問道。
“穿身上的這件。”唐鏘很敷衍的說道。
“參加詩會的都是大家閨秀,人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就認識幾個字,勉強能看懂書,她們讓我作詩怎麼辦?”
“那就不去,一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婦人能做出什麼好詩來啊?”唐鏘不屑的說道。
“那可不行,這種詩會代表著一種身份象徵,我必須去。”唐月娘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你受辱了,回來可別找我哭鼻子。”
唐月娘一把摟住唐鏘的胳膊撒嬌道:“相公,您才學橫溢,又疼妾身,斷不會看著妾身受欺負的,要不您給妾身寫一首吧?”
唐鏘擺了擺手道:“聽好了,世間難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啊,為什麼就只有兩句呢?全詩呢?”唐月娘迫不及待的問道。
唐鏘很無語的回道:“沒有,就想到這兩句,你放心,就這兩句便夠你顯擺的了,多了無用。”
說罷便起身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唐鏘奮筆疾書的寫了一份“平戎策”,想轉交給朱棣,以顯示自己的能力。
寫完後,唐鏘思慮再三還是將這份策略撕掉了。
現在投誠太早了,再說自己也沒必要上趕著去拍朱棣的馬屁,現在的朱棣只不過是一個有些權勢的藩王而已。
現在湊上去,反而有投機小人之嫌,得不償失,不如光明正大的做出一些政績來,這才是最穩妥的道路。
靖難之役無分對錯,本質上其實便是明王朝內部最高權利的爭奪戰。
但只要是戰爭就會有損傷,尤其是對於那些平民百姓們,唐鏘在後世便是山東人,他記著很清楚,後世山東的許多村莊都是永樂年間從山西洪洞大槐樹遷來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原因很簡單,當時的山東是靖難之役的主戰場,人都死光了,兵災加上天災,對於這些從土地裡刨食的百姓們來說便是滅頂之災。
現在既然上天讓自己穿越過來了,那麼自己就不能白白的浪費這次機會,有給朱棣獻媚的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讓這場戰爭的影響降到最低?哪怕是能救一人也比在這裡空談要好?
此時燕王府內,朱棣正在設宴招待自己的大舅子徐輝祖與發小李景隆。
酒過三巡,朱棣緩緩問道:“舅兄、景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