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平平無奇的唐鏘來到大明朝後,卻成了一塊璞玉,對於這塊璞玉誰都想雕刻一番,練子寧如此,劉三吾亦是如此,就連朱元璋都不能免俗。
得英才而育之,一直是古人最喜歡做的事,所以唐鏘這段時間才能如魚得水,因為大家都捨不得殺他。
同時唐鏘也沒有辜負眾望,所做的每一件事雖不算完美,但在大義面前絕對挑不出毛病來。
劉三吾去了西北戍邊,張信被凌遲處死,白信蹈及此次南榜中的前三甲被砍了頭,除了唐鏘十二人,剩下的進士也被罷取了功名,六月朱元璋下旨準備親自舉行策問,參加的人除了北榜的六十一名進士,還有唐鏘等十二人。
這天唐鏘等十二人又相聚在了一起,不一會於貴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於貴是個豪爽的人,所以透過這段時間的交往很快便與眾人打成了一片。
因為老朱的高壓政策,這個時候文人高人一等的觀念還不太明顯,畢竟隨時腦袋不保,對於普通人,老朱還要考慮再三,但是對於文人、官員,老朱是想殺就殺,眼睛都不眨一下。
酒過三巡,劉仕諤舉起酒杯笑著說道:“和鳴,別的東西哥哥都可以讓你,但是這狀元郎,哥哥可不會讓,你可別怪哥哥啊。”
劉仕諤話音剛落,眾人便同時看向了唐鏘,雖說唐鏘救了眾人,但這金榜題名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到了這個時候,無人想拱手讓人。
唐鏘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大家不必相讓,到了殿試上,各憑本事就行,咱們是朋友,又不是朋黨,再說小弟自認才能也不差,你們能不能比過小弟還兩說呢?”
“痛快,和鳴,有你這句話吾等就放心了。”眾人轟然應道。
看著眾人志得意滿的樣子,唐鏘內心不禁有些鄙視,因為自己是被老朱強加去的,不是考進去的,他們便看扁了唐鏘,但是他們可能忘記了一件事,這殿試考的可不是八股,而是考策論,就實事方面他們給唐鏘提鞋都不配。
於貴見狀想要站起來說幾句公道話,但卻被唐鏘給攔住了。
酒宴散去,劉仕諤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唐鏘意味深長的問道:“劉兄,還有什麼事麼?”
劉仕諤有些愧疚的回道:“和鳴,這次我的命是你救的,但這次殿試我定會全力以赴的,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咱們是朋友,也是對手,這不衝突,劉兄不必介懷。”唐鏘笑著安慰道。
劉仕諤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和鳴,我父親三十年前以明經被舉薦,皇上御臨奉天門召賦,我父當即賦詩一首,得到了皇上的青睞,去了地方上做官,這是我父一生最驕傲的事,現在父親雖然去世,但作為兒子的,卻不想讓亡父蒙羞,還請和鳴原諒我的自私。”
唐鏘嘆道:“劉兄所言倒是與我不謀而合,我父雖不如汝父,窮盡一生連個秀才都沒考上,但他最大的夢想便是金榜題名,這是先父遺願,到時唐鏘也會全力以赴,劉兄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啊。”
“好兄弟,我們一起努力。”劉仕諤眼含熱淚道。
劉仕諤離開後,於貴義憤填膺的罵道:“這群不講義氣的混賬,現在就想著與你爭了,良心被狗吃了麼?忘記當初是誰救了他們?要不是和鳴你忙前忙後,他們連參加殿試的資格都沒有。”
唐鏘擺了擺手笑道:“消消氣,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再說學問一道是做不了假的,經歷了這場事件,我也有一些體會,你想不想聽聽啊?”
“洗耳恭聽。”於貴笑嘻嘻的應道。
唐鏘長嘆一聲道:“做人啊,永遠不要只想著靠別人,自己實力變強才是真理,否則早晚會被人賣了。”
於貴撓了撓頭道:“和鳴,那我這輩子就想跟你了,行不行?”
看著於貴諂媚的樣子,唐鏘不禁打了個冷顫,唐鏘破口大罵道:“要是一個美女對我這麼說,我會很開心,但你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不嫌惡心麼?”
於貴笑道:“行了,今晚我可沒喝好,我準備去秦淮河,你去麼?”
唐鏘斜瞥了於貴一眼囑咐道:“玉紅那女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可要小心,畢竟你還有萬貫家財呢。”
於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胸有成竹的說道:“和鳴,你放心,我現在就是在羞辱那個賤人,不會對她動情的。”
“行,我也不管你了,一切小心,別把自己陷進去。”
“知道了,囉裡囉嗦的。”說完於貴便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唐鏘有些不放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