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想說,傻孩子,有多少說過這話的人都沒有回來啊。但這話不吉利,還是壓下去了,轉而道:“你有信心就好,不過假懷孕不可取,這樣吧,我會幫你出具一份警局證明,說明你是我們選派出國的。但是這樣你就必須安全回到日本。”老爺子對阿美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心裡放不下那個萬一。
“爸爸,這怎麼行?”真田媽媽頗有點兒媳婦有危險,公公還推波助瀾的感覺。
“是雄鷹總要學會飛翔,阿美可以的。”老爺子一語定乾坤。
阿美站起來,鄭重行了個禮,“是,我會回來的。”
阿美雖然有家人,但是她一直親近不起來,甚至下意識地遠離。有時還會冒出這樣失去才不可惜的想法。對於自己的生命,說白了,阿美現在看得並沒太重,好象失去也沒什麼。不過,在這一刻,對著面前的這位老人,她可以感受得到老人的拳拳愛護之心,油然生出一定要活著的念頭。
真田沉默著送阿美出來後沒有回家,而是跟著阿美進到屋裡。坐了好一陣子,才問:“你有想過回不來?”
阿美莫名地覺得氣氛沉重,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真田抬起頭,眼睛直直地注視著阿美。阿美也看著他,不知道他還要說些什麼。
真田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手伸出來,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泥。阿美怔住了,沒想到真田會做這樣的動作。真田好象也沒想到,將手收回去後不自然地握了握。
阿美想,也許是因為關於生命的話題對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講太沉重,真田才會失措吧。
到最後真田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下頭,自己回家了。再往後的幾天,原本就很沉默的孩子變得更沉默了。
週五放學後阿美因為值日,走得很晚。到她出校門時門口已經沒幾個人了。
正是因為人不多,所以阿美一下就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那個青年。阿美有種感覺,這個人很危險。
那人看到阿美,扔掉手裡的煙,朝阿美走過來。
阿美覺得來者不善,立在原地沒有動。
果然,那人走過來後二話沒說飛起一腳踢向阿美。阿美不閃不避,扔掉書包後原樣一個飛踢。
小腿一陣發痛,對方力量不弱。
對手看到阿美沒事,也不言語,伸手就朝阿美咽喉掐來,阿美看他手勢毒辣,格擋回去後照著對方心窩就是一拳,也被對方擋住了。
剛開始兩人還有點試探的意思,到後來漸漸放開了手腳,各種狠厲毒辣的招數頻繁出現。
阿美想不通她跟誰有仇,值得對方找這麼個人來對付她。不過連出幾招都被擋下後阿美怒了,說實話,自從重生後阿美一直都是小打小鬧,還沒有跟人拼命的機會,這會兒覺得要拿下這個人,不拼是不行了。
正在這時,聽到身後有人喊:“阿美!”
是仁王的聲音。
阿美顧不得回頭,厲喝一聲:“別過來。”這種危險不是他能對付的。喊話的同時手上也加了勁地往對方身上搗去。
這人身手奇高,打法綜合了好幾個國家的拳法。阿美意識到用拳頭對付他不容易,又怕仁王出事。藉著對方一個飛摔,順勢在後空翻的同時從裙下的槍套裡摸出手槍,落地的同時槍口已經對準目標。
“不許動!”
對方停止了動作。
“說!誰派你來的?”
“把槍放下來吧,恩利克的小天使。”
恩利克是教練的名字,阿美遲疑了下,收起了槍。
“你從義大利來?”這話阿美是用義大利語講的。
“沒錯,叫我保羅,恩利克讓我來接你。”保羅聳聳肩。
教練讓他來接人,可沒讓他動手。“好吧,保羅,稍等一下,我馬上過來。”
阿美髮現原來不光仁王一個人,是網球部一幫人。他們也是部活結束才出來的。這會看著阿美,少年們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真田已經把她的書包撿起來了,“沒事吧?”
阿美接過來後淡淡道:“沒事,我一個朋友跟我鬧著玩的。”
少年們心想,好嘛,用槍鬧著玩。丸井文太口快:“阿美,你上學還帶槍啊?”
阿美想說,我這是職業病懂不懂,配槍都成習慣了,不過嘴上還是說:“最近才開始。”
仁王湊到她臉跟前,仔細掃描:“阿美,如果現在說你是暴力社團的老大,我也不意外了。”
阿美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