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驚叫道。
沒人回答他,車內一片肅穆。只有他的喊聲繼續迴響在車內。
“來人哪,救命啊,拐賣人口啦……”
安然此刻是真正的害怕了,滿口胡叫起來。
還是沒人理他。
“我只不過是一個瘋子,你們抓我這樣一個瘋子幹什麼?我已經對這個社會沒有任何價值了,就放我出去,讓我自生自滅吧……”
安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依舊沒人理他。
“我告訴你們,抓了我,你們可別後悔,我可是有病的人,我已經染上了依波拉病毒、鼠疫,我還有愛滋病,我還有狂犬病,你們別讓我咬著你們,咬著你們,只要一見了血,你們也就玩兒完了……”
安然見沒有任何反映,只好祭出了這最後一招殺手鐧。這可是他扮瘋子的時候跟那些無賴流氓們偷學的。
“好了,你別嚷啦,我們不是壞人,只不過是要送你去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你安靜一下好不好?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一把柔媚的少女聲音響起,看起來她心腸不錯,不忍心將安然殘酷地晾在這裡。
安然順著語聲看了過去,藉著明亮的陽光,他終看清楚了說話人的臉,他只覺得心臟忽然間停跳了將近二十秒,然後,就開始又不停地狂跳,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腔。
“天哪,好美,好美麗的女孩子……”
安然在心底深處嘆息著,一雙眼睛說什麼也挪不開了,便盯著人家看個沒完沒了。
那的確是個女孩子,美麗的女孩子,非常美麗的女孩子,傾盡長江水也萬難形容其美麗的女孩子。
那張稍帶著稚氣的美麗臉龐現在掛著一絲微笑,這一笑,便是整個春天,便是如錦繁花,便是豔陽高照,便是驚天虹彩……
安然做瘋子有一段時間了,腳步也遍佈了祖國山河很多地方的大街小巷,可是像這樣美麗得讓人能停止呼吸的女孩子,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非但沒有見過,就是連做夢都沒有想像過。
而且,這個女孩子現在正跟他輕輕柔柔地說話。
他的眼睛直了,死死的盯住了那個女孩子,不說話了,開始沉默,像死人一樣沉默。
“這就對了,乖乖的,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我們要帶你去哪裡了。”
女孩子微笑著向安然說道,聲音就像山間最幽靜的山泉水流淌起來那樣好聽,讓人聽在耳裡,如聞天籟。
二丫?張玫?都滾蛋吧,在這個女孩子面前,她們竟然也敢稱自己為女孩子?不要再替女孩子這三個字丟人了,都滾到垃圾箱裡去吧。安然很可恥地將這兩個名字掃進了心底最角落的一處垃圾箱裡。
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的心裡,他的身體裡的每一處空間,都是這個少女的臉龐,都是這個少女的影子,那個少女無處不在,這輩子,想要忘掉她是不可能了。
什麼是一見鍾情?這就叫一見鍾情。如痴如醉的一見鍾情,要死要活的一見鍾情。
於是,安然閉上了眼睛,開始幻想起來。
自從扮成瘋子以來,他自悟到了一件非常美妙的本事,那就是幻想,把一切眼前的事情都幻想成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幻想出一個美妙而動人心魄的結局,就跟現在的那些白日做夢的YY小說差不多。
其實,說穿了就是白日做夢。
不過,白日做夢的滋味實在很美妙,只要夢不醒,所有憧憬的一切就會在夢境裡實現,那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車不停地往前開,安然就在車裡不停地幻想起來,當然,他幻想的東西都帶有些少男特色的彩色色彩,況且,一個正值青春的男孩子又能幻想出什麼好東西來?
他沒有再說話,整天只是盯著少女的臉蛋、少女的背影、少女那柔順的髮絲看個沒完沒了,心中的幻想也是沒完沒了。
接下來的幾天來,他理所當然的都是在幻想中度過的——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當陽光再一次灑滿車廂時,大客車終於停了下來,一個黑衣大漢給他鬆了綁,向下面指了指,示意要他下車。
安然活動著身上的各處筋骨,緩步走下車來。
才一下車,眼睛倒不急著向別處看,先去尋找那個女孩子。(|。。)
他看見了,那女孩子正低著頭從車上走下來,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還向他溫柔地笑了一笑。
這一笑,千嬌百媚,差點又把安然看得昏迷過去,心臟再一次短暫地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