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在諸多堆積的木箱、雜物之中時隱時現。
方才才受到過爆炸地影響。此時頭上又被敲了一記,能夠看清楚的東西極其有限,只能隱約看見下方堆砌的雜物輪廓,那穿著破爛黑斗篷的侏儒似乎是想要逃走,後方那人卻是毫不留情地緊跟著。兩道身影都是難以想象的敏捷。那侏儒無心戀戰,但每一次的衝出,都會被對方追上,在黑暗中快得猶如幻影般的出拳、掃腿、肘擊、膝撞,那侏儒則是竭盡了全力拆、卸、躲避。甚至籍著硬吃對方几拳。藉機逃跑。
他的身材矮小,看起來像是一個孩子。偶爾實在躲不過、卸不開、接不下,便被如風地重拳打得如同炮彈般的飛出,才剛剛砸在一堆舊木箱中,緊跟的那人便也已經衝了進去,轟轟嘩嘩的聲音在之中,被打成兩截的木箱、破裂地木片便彷彿爆炸一般的翻動起來,一個人影在那中間沒完沒了地追打著敵人,無論前方是什麼,都是統統打碎打飛。看著這樣的情景,常彥豐張大了嘴好半晌都無法合攏,這驚訝不光是對於眼前瘋狂的破壞力,他實在有些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有這麼經打,那個侏儒居然還沒有變成肉醬嗎,他在上面甚至可以聽到幾隻鐵製的大油桶撞飛出去地聲音,從這聲音上判斷,估計也已經被打得陷下去了。
看起來,就像是有一隻命大的老鼠在堆滿雜物的房間裡沒命地亂竄,粗暴的男主人拿著大鐵錘在後面不斷地追打,當那錘子舞成了風車,房間裡的雜物就在這追打中全都被破壞掉,老鼠也受了傷,但仍舊在拼命逃。
驚奇歸驚奇,事實是,那侏儒居然真的沒有死,黑暗之中滿是他痛呼與屈辱叫罵的聲音,然而每一次,他都終於能夠連滾帶爬地從被打得滿地狼藉的木片堆中逃出來,往往是在下一刻,就被衝過來的攻擊者再度撞入下一堆雜物中。
接近車間邊緣的某一刻,那侏儒終於抓住了機會,“啊………”的一聲大喊中,身體如箭一般的飛了出去,撞爛了下方的一扇房門,後方的身影只是在原地微微一頓,隨即便緊跟而上,衝進房門的一瞬間,槍火在那房間的窗戶裡響了起來,看上去,居然有一名殺手潛伏其中。
激烈的槍聲響了幾秒鐘的時間,變為混亂的打鬥,看起來是先前追進去的身影刷的又退了出來,兩名殺手一前一後地衝出,速度極快的重拳、踢腿,後方那殺手反手便拔出了刀,不過,他們進攻的勢頭僅僅維持了兩秒鐘的時間,以飛快的速度擋下幾次拳腳之後,前方的殺手還在往前衝,那黑影驀地由退轉進,雙手一錯,已經與他換了個位置,前方那殺手的頭被這一下直接扭轉了方向,再衝幾步,乾脆地倒了下去。
後方那殺手軍刀還未來得及劈下,胸口被欺近到身前的黑影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回去,倉促間一刀刺出,那黑影右手在胸前一抬,左手前伸猛切,軍刀呼的脫手而出,朝天空中飛了出去。
進攻不行,再想防守時,卻也已經晚了,額頭上捱了一記,伸手一擋,胸口上又是一拳,一拳之後化為肘撞,狠狠砸上他的面門,他此時也已經被逼到了門邊的車間牆角,站在常彥豐的位置,就看見那人整個身體都貼在了牆上,在幾秒鐘的時間裡,頭上也不知道捱了多少拳。僅僅是如風的重拳,也僅僅瞄準了他的頭沒命地打,待那黑影陡然罷手從房門追出去,這人的身體就像是麵條一般的軟倒在牆角下了。
幾分鐘後,他從樓上追下去時看了一眼,這屍體不光是七孔流血,整個面孔上都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頭骨也不知道粉碎成了幾十幾百片,看起來就像是裝在麻袋裡的碎搪瓷……
到了這個時間上,所有的節目其實也已經基本接近尾聲,當然,類似於打牌、搓麻將、看電影之類的事情只要有人需要,玩個通宵總是沒問題的,但在大多數生活有規律的人來說,都已經開始考慮起今晚睡覺的問題來了。
站在一連串大帳篷的門邊,靈靜睜著眼睛往外面看,屬於家明的小帳篷一片漆黑,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四處望了一會兒,她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微微抿了抿嘴,她回身穿過一個帳篷,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四周,終於進到一個作為賭場的帳篷裡,沙沙正坐在一張賭桌前跟一堆女孩子玩梭哈,身前擺了十幾張十元面額的鈔票…………雖然大家都有些背景,但都是女孩子,此時也沒發生什麼為男人而爭風吃醋的事情,彼此當然也沒必要賭得太暴力。神秘兮兮地看過了自己的底牌,她啪的一下蓋上,朝周圍的牌友神秘的一笑:“不去!”
“嘁……不去也那麼臭屁……我也不去……”
“贏了多少呢?”走到沙沙身後,靈靜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