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狼彷彿得到了命令,聊足了勁,狂奔衝向校園門口,嗥叫著,咆哮著。
盡職的保安大姐向學校保安中心報告了情況後,在救援到來之前,堅持在校門附近巡邏。一扭頭,瞟見牆角落下一個陌生的人影,一個年輕男孩的聲音從荊棘叢中傳來:“這位姐姐,這裡是A學院嗎?啊,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想來這裡參觀一下,下學期我準備申請這所學校。”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有誰這個時候來逛學校的,而且還是跳牆進來的?”保安大姐抬起手腕上的手錶給他看,另一隻手抓緊了警棍,“同學,趕緊乖乖回家去,別亂跑。”
那邊,男孩子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笑得極歡:“你聽,外面有狼,我好害怕,姐姐。”
“你別過來,再往前一步,我就報警了!”保安大姐手控制不住地發抖,連說話都略帶顫音。
濃烈的血腥味在風中散發,紅色月牙之下,奴伊扛著竹刀,踩著凌亂的草叢走過來,看到了一具女保安的屍體,面部及至胸部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她低頭默哀了片刻,隨即掠上牆頭,迎面而來的風送來山下嗆人的煙味,隱隱的血腥味,以及無法忽視的狼嚎。她撫摸胸口的墜子,蛇石,是顆半透明的水晶石,中間一條被凝固的小蛇,這是行者的天生擁有的能力象徵,失去了它,行者將會失去所有的,包括生命。
想起第一次見到那個在時間線上亂竄,孤獨無助的小男孩,子軒,他一個人坐在下雨的荒地裡嚎啕大哭。
眼前出現一雙好看的草鞋,小男孩終於停止哭泣,揚起沾滿泥巴的小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純潔而無辜。
“師傅讓我來接你。”她眨巴著丹鳳眼,伸出手去。每個年幼的行者都需要一個老者指導,才能學會控制並熟練使用穿越時空的技能。
師徒三人住在常年溫暖如春的浴花谷,跟奴伊調皮活潑的個性不同,子軒內向,死腦筋,是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吵鬧但是安穩的日子很快結束了,老得不能再老的師傅終於離世,臨去時叮囑她要好好照顧小師弟。奴伊完全能理解師傅的心情,小師弟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別人,不知道哪天被人賣了,還屁顛屁顛幫人家數錢。
“需要幫忙嗎?”熟悉的
聲音從身後飄來,奴伊身體僵硬了起來。
“不必,這些雜碎,對我來說綽綽有餘。”
孟菲斯低頭沉默了片刻:“這本該是我的工作,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我那個傻瓜師弟,以前,老是被我欺負,這算是我補償他的,雖然他不記得我了。”奴伊揮舞手中的竹刀,朝他笑了笑,轉身衝下高牆,和無數表情窮兇惡極的人狼混戰在一起,孟菲斯跳起來,追了過去。
“我們認識多久了?”
“不記得了,你說呢?”
“按你的時間,十幾年,按我的時間,六千多年了。”孟菲斯煞有介事地掐指一算。
“可是每次見面都那麼短。”奴伊挑翻一隻撲過來的惡狼,甩了甩高高束起的長髮,“對我來說,這六千多年完全像是一場夢,很多時候,我都分不清哪些是夢,哪些是現實。”
“那我們,現在這樣,算不算是朋友了?”兩人背靠背站在狼群中,孟菲斯低聲輕笑。
“好吧,我跟你握手言和了。”
那一夜,學校叢林中,狼庫鬼嚎,一片腥風血雨,躲在暗處的黑衣女人悄悄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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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處封鎖了遭襲訊息,校內日常生活照舊,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早晨,溫暖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裡漏進來,寢室裡亂糟糟的。昨晚複習到很晚,困得不行,沒來得及收拾就倒下睡著了。莫子軒在刺眼的光線中揉了揉眼,爬起來繼續奮鬥,準備接下來的刑法考試。
電話鈴聲打破了周圍的安靜,莫子軒站起來去接:“喂,你好。”
“你好,我是寢室管理阿姨,請問莫子軒同學在嗎?”那頭傳來樓下宿管阿姨爽朗的聲音。
“我就是,有事嗎?”
“啊,正好,樓下有人找,”阿姨笑得很歡樂,末了,神秘兮兮地加了一句,“是個女生,真漂亮,女朋友?”
“啊,不是,不是,我沒有女朋友,”莫子軒哭笑不得,“大概是我同學,等等,我馬上下來。”
莫子軒擱下話筒,奔下樓梯,轉過走廊。樓下大廳會客處,文雅麗朝他招手。
長髮美女庸懶地坐在沙發上,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