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在家中醒來,才知道我已經睡足了三天三夜。”
趙權似乎能想象她幼時的淘氣,笑道:“這是什麼酒,本王也未曾嘗過。”
長亭似乎心有餘悸,誠心勸道:“王爺您可別去嘗試這個,後來我聽師傅說,這酒叫做‘醉生夢死’,又叫‘黃粱’,酒中放了一味珍奇的藥,藥其實無毒,但是一般人不得輕易嘗試,若有心魔者喝了,很容易沉醉其中,越是執著的人越不易醒來,若是強行叫醒,極易失了心魂,但此藥極是難得,據說只要一點便價值千金。”
趙權不以為然,問道:“那你怎麼沒事?”
長亭怕他不信,解釋道:“我那時幸而還小,師傅說赤子童真最容易勘破迷障,再者我那麼小,也沒有什麼執著的事。”
趙權想到一事,似是隨意問道:“那現在呢?你的執著便是要找到你師兄嗎?”
長亭神色一變,頓了頓,有些黯然道:“師兄……師兄舊傷未愈,師叔和師父都十分擔心他……故而派我下山尋師兄,臨行前告訴我,若是他真的不肯回山,就讓我護衛在他左右。”
趙權看了長亭一眼,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嗤笑道:“他一個堂堂大男子,竟要你一個弱女子保護嗎?”
長亭不以為忤,傲然道:“要說兵法韜略,我自然不敢和師兄相比,但是若論武功劍法,師兄可不及我多也,我若保護他,自然不會讓他有什麼閃失。”
說著揚眉一笑,對趙權道:“王爺難道忘了,您上次遇刺,不也是我……”說著見趙權看了她一眼,忙知機地閉了嘴,正要說話,卻見張勉走了進來。
張勉走到趙權一側,看了一眼長亭,趙權知道他的意思,卻道:“什麼事,說罷!”
張勉應了一聲“是”,回道:“王爺,婢女來報,方才救上來的那位姑娘,滿身鞭痕,又經水一泡,傷勢十分嚴重,屬下本想去問清楚她是哪家小姐,卻發現一件事。”
“何事?”趙權淡淡問道。
張勉回稟道:“王爺,這位姑娘此來是伸冤的,而她想狀告的物件……是戶部尚書李盛元李大人。”
趙權嘴角微揚,好整以暇地問道:“狀告他?這李尚書不是出了名的清廉好學嗎?這女子告他什麼?”
張勉笑了笑,回道:“這位姑娘語焉不詳,似是不信任屬下,再者,大夫說她的病來勢洶洶,也不知能不能挺過去,王爺您看……該如何處置?”
趙權略一沉吟,長亭卻站了起來,皺眉對趙權道:“王爺,那我過去看看她吧,好歹是條人命。”
趙權也站起身,對她道:“你隨本王同去看看吧。”
長亭看了趙權一眼,心中暗自揣測,這人恐怕只是對那位李大人感興趣,面上也不露什麼,隨他一同前去。
第22章
侍女為趙權開啟房門,趙權信步而入,房內侍女紛紛向趙權行禮,趙權隨口問道:“這位姑娘怎麼樣了?”
初夏上前,稟報道:“王爺,這位姑娘方才醒了過來,知道我們是晉王府的,便一定要見王爺,說是要請王爺為她伸冤。”
“咳……”長亭看過去,床上躺著那位姑娘聽到人聲,掙扎著想坐起來,侍女忙扶著她,“這……這是王爺嗎?”那位姑娘神情激動地問著旁邊的侍女。
侍女點點頭,回道:“正是我家王爺。”
那姑娘掙開侍女的手,竟跌跌撞撞地爬下了床,跪伏在地上,悲泣道:“伏請王爺為民女伸冤,民女有天大的冤屈!”
說著又咳了幾聲,伏在地上喘氣不已,趙權負手而立,道:“抬起頭來,有何冤屈,慢慢向本王道來!”
那女子緩緩抬頭,趙權和長亭同時一愣,那女子有一雙很美的眸子,水光瀲灩,似有秋水盈盈其中,抬眼間柔弱可憐,嫵媚靈動。趙權側頭看了一眼長亭,這女子的眼睛竟和長亭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長亭雙眉濃密挺秀,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英氣,倒和嫵媚不沾邊。
那女子抬起頭,滿臉悲憤,說道:“回王爺,民女與姐姐本是江南一帶的琴娘,託庇於官家的歌舞司,不過賣藝為生,數年前,我不過才十二歲,一日,在一官家府中獻奏完畢,誰曾想竟被歹人擄走我姐妹二人,自此便遠離家鄉。”
“大約過了半月,我二人被送到了一處別院,自此之後,便開始了暗無天日的生活……”
那女子似乎想到極陰暗的生活,面色悲慼,雙目含淚,讓人見之不忍;長亭見她柔弱,便將她扶了起來,安慰道:“你慢慢說來,有王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