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九了。」
「十九?」白水有點感慨,「沒想到,匆匆那年,轉眼之間,十六年過去,你都已經從毛頭丫頭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白隱面紗的表情愣是聽硬了。
其實,她意思是,像她這種大齡黃花閨女該談婚論嫁了。
「哦對了,天色不早了,咋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明日再趕回瀧白山莊吧。」白水躊躇著說。
「哥。」
白水側過頭,「嗯?」
白隱指了指前頭的沈輕寒,語氣不容置疑,「哥,我看上他了。」
白水探指望去,淡淡的目光恰好撞進無意之間一眼而過的沈輕寒的視線裡。
好一個清俊的男人。
「哥,我看上他了。」白隱提高了些嗓音重複一遍,她要提醒身邊這個有如木魚似的兄長。
白水頓了頓,這才明白白隱方才話裡的意思,於是點點頭,「好。」
「那麼,我們走吧,哥。」白隱順著沈輕寒的背影,夾緊馬肚子輕馭走起。
白水提了提韁繩,跟上。
這邊,準備打道回府的三人默契地一同放慢了些步子。
千成鈺拿扇子捅了捅沈輕寒,「喂,你不回頭看看麼?」
沈輕寒笑笑,「你要我看什麼?」
千成鈺揚眉,「未來夫人啊。方才我可是親眼目睹也聽到有人指著你說看上你了。」
沈輕寒哦了聲,「是麼?」
「好吧,或許是我看走眼會錯意了。」千成鈺重新開扇,似乎在等好戲看。
「……」墨鏡皺著眉頭,回頭一眼。
兩兄妹就明目張膽地尾隨在他們不到兩米的距離。
(二)
踏入千千府府邸門檻的那一刻,千成鈺一臉失望地看了沈輕寒一眼。
居然沒有好戲看,後頭兩人竟只是和屁蟲似的一路跟著。
沈輕寒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悠悠然回過頭,只見門外的兩兄妹各騎著白馬停在門口。
視線再一次和白水擦肩而過,他緩緩勾起唇角,意味深長。
門外。
白隱扯了扯白水的袖子,「哥,你說我們這樣跟著會不會太明顯了啊?」
白水說,「不明顯,他怎麼知道我們跟著。女孩子家,臉皮一定要學厚,不然怎麼追妹夫。」
這話說得,覺得不對吧,可又是挺有道理的,白隱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回話了,只能默默揪著馬脖子上的毛,心裡千迴百轉。
白水抬眼打量了一下千千府,眉頭微皺。
好些時段沒回丹陽城,這千千府也不知是哪家府邸。
「哥,你做什麼盯著那牌匾看那麼仔細?」
白水搖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多年沒回丹陽城,對這憑空而出的千千府一無所知。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妹子相依為命,婚姻乃你終生大事,絕不可隨隨便便了事,我們先在附近客棧落腳幾日,待我打聽打聽情況,好讓你嫁進千千府不受委屈。」
白隱聽了這番話甚是感動,一不小心揪下了一撮馬毛,暖了一手心的汗。
是啊,從小到大,她也只有白水這麼一個好哥哥,把她當心肝疼,她要什麼,白水就算把自己賣了也會給她爭取到,她想幹什麼,白水絕不阻攔,她想哭,白水二話不說哭得比她還慘。
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說什麼也不能在外頭讓別人欺負了去,讓哥哥擔心。
於是點點頭,「好,一切都聽哥哥的。」
白水嗯了聲,「走吧。」
千千府內,三人才路過大廳,就被千臣御給叫住了。
此時,千臣御正面無表情坐在高堂大椅上和管家交談什麼,茶水邊靜靜放著一條大概有一米多長的虎皮鞭。
千成鈺盯著那虎皮鞭深深看了一眼,腿就不自覺地往後挪去,先前爽朗的笑臉頓然化為一臉死灰。
虎皮鞭出世,他這是要完了的節奏。
沈輕寒察覺到肩膀上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抖了抖,側頭看了看千成鈺,臉色有些難看,回過頭看千臣御那張緊盯千成鈺不放地黑眸時,他隱隱能夠猜到什麼。
自絕行山習武回到丹陽城暫住在千千府將近一個多月,只要千臣御出門辦事不在,他並不少從千成鈺嘴裡聽到有關千千府大公子的暴戾脾相和行為。
今日看千成鈺這副貌似要死絕的表情,他好像有不得不相信千成鈺實言相怨的話語。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