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力而為。
于禁有些迷惑,他將隨軍長史喚到跟前,嘴裡道:“使君讓我隨機應變,量力而為,此語何意?”
“孫策遇襲,兇手汙衊使君是幕後指使,若是將軍大開殺戒,難免會坐實了兇手的名頭”
“打都不能打?這不是憋屈嗎?”
“非也,並非不能打,將軍只要把隨機應變便是,須知,此番江東軍是為復仇而來,如果孫權一心廝殺,江東軍定然不會留手,那時候,將軍只要全力搏殺便是,如果孫權心有疑惑,認為使君並非兇手,那麼,江東軍將便會謹慎小心,那時候,將軍也得小心應對,這便是隨機應變,量力而為”
于禁微微頜首,“也就是說,是大戰還是小戰,也要看對方的意思?”
長史似笑非笑,“也不盡然,如果真有滅敵良機,將軍放手施為便是”。
于禁大喜,“可以嗎?事後使君不會怪罪?”
“將軍多慮了,只要大獲全勝,使君怎會怪罪”
“可是,使君的意思不是避免大戰嗎?”
“並非如此,使君是說隨機應變”
“有何不同?”
“這正是使君的高明之處,他擔心說的太清楚,會束縛住你的手腳,因而,他只說隨機應變,卻未說其他”
于禁樂不可支,“也就是說,如果我真有擊敗江東軍的把握,便可大戰?”
“當然,只是將軍須得量力而行”
于禁連連頜首,“明白,我明白!”
孫權、李賢都是聰明人,他們透過不同的手段向麾下軍將下達了類似的軍令。
江東戰事將起,水軍的重要性毋容置疑。
這一日,李賢來到海州軍港視察軍情。
正巧,軍中捉了一個海賊。
此獠絡腮鬍、方面大耳,他被被一道不粗的繩索捆住了雙手,面色雖顯疲憊,但卻並無怏怏之態
“這是何人?”
“回使君,此獠應是海寇”
“為何至此?”
“據他所言,卻是海船遇事,被海浪席捲而來”
緩緩地點了點頭,李賢不動聲色的問道:“唔?你這漢子,姓甚名誰,欲往何處,又怎會落到這般田地?若言語屬實,我會酌情處置,若是敢花言巧語,休怪我割了你的舌頭!”
海賊驀地睜開了雙眸,不大的眼睛饒有意味的盯著李賢。
“怎麼?不想說嗎?”
“不敢,小姓衛,名喚十八,為江東水霸”,絡腮漢中氣十足的話音震的水碗嗡嗡作響。
江東水霸,水匪還差不多,李賢心中暗笑,嘴裡道:“來人吶,給他看座!”
隨行的親衛一愣,徵詢的目光投向李賢,旋即被後者狠狠的一瞪,這才慌不丁的搬來蒲團。
衛十八大大咧咧地伸出手臂,意思很明確,好人做到底,把繩索解了……
李賢心中有趣,“放開他的繩索”。
軍卒依樣施為,只不過,為了防止衛十八突然發難,隨行護衛刀劍出鞘,大有一個不對,抽刀便斬的態勢。
衛十八置若罔聞,他活動活動筋骨,向李賢施了一禮,然後一屁股就坐了下來,“貴客盈門,豈能無酒?”
李賢今日的脾氣格外的好,“上酒!”
須臾,酒至。
“既有好酒,豈能無肉?”
“肉來!”
衛十八咧起大嘴,笑道:“使君好氣度,小人在海漂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滴米未食,實在是餓的緊了,如此,見笑了!”
說罷,衛十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李賢一行人大眼瞪小眼。
若不是李賢壓制著,幾名軍卒早已經上前對這個不知好歹的“夯貨”飽以老拳。
也不知道大漢餓了多久,一罈酒水下肚,二斤牛肉見底,他終於打了個飽嗝,嘴裡道:“多謝使君賞賜”。
李賢微微頜首,道:“酒足飯飽,你便講講你的來歷吧”。
抹了抹流油的嘴唇,衛十八爽然一笑,“將軍心胸寬廣,我衛十八服了!可說起我的經歷來,若使君不怕汙了你的耳朵,我就厚臉相道了”。
“你且仔細說來”
得了李賢的首肯,那衛十八再無顧慮:“小人自幼便在海邊長大,近年來,家產為豪紳所奪,小人一怒之下入了海寇,這幾年來,搶了不少船隊,交了朋友,也惹了仇家,此次帶船出海,本來打算再劫商船,沒曾想不慎之下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