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斷了左臂,為了防止他左臂恢復而翻盤,赤河童直接將殺生丸被斬落的左臂毀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起打架鬥毆的事件,只是殺生丸吃了虧而已。
但吃虧歸吃虧,赤河童打起架來還是沒上頭,最終乾脆就帶著負傷的殺生丸跑來奴良組的總部養傷了。
而因為西國與奴良組算得上是良好的關係,殺生丸對這個事實也接受得十分順暢。
“赤河童對殺生丸可欣賞了。”奴良滑瓢一邊嘖嘖感嘆,一邊繼續不著痕跡的給敖凌灌酒,“要不是殺生丸本身就是西國下一代的領導者,赤河童肯定會希望殺生丸加入遠野。”
敖凌一口一口喝著酒,臉上已經染上了屬於醉意的紅色,他癟癟嘴,“那殺生丸的手臂怎麼辦?”
滑頭鬼一愣,“什麼怎麼辦?”
“左邊袖子空蕩蕩的,多難看啊!”敖凌晃晃腦袋,一臉嫌棄,垂眼看著碗中橙黃的酒液,輕輕晃了晃,“而且……真的長不出來的話,殺生丸雖然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不開心的。”
再說了,少了一條手臂,生活也有很多不便啊。
“強者少一條手臂不會影響什麼的——而且以大妖的恢復力,如果手臂沒長出來的話,肯定有什麼原因,你根本不用擔心,殺生丸自己心裡肯定有數。”
奴良滑瓢說著,順口勸酒添酒,“比起那個,讓你那麼害羞的人到底是誰啊?”
醉醺醺的黑髮妖怪沉默了一陣,一聲不吭,埋頭喝酒。
滑頭鬼添得勤快,無比殷勤,“是人類,還是妖怪啊?”
敖凌哼哼唧唧好一陣,才支吾著低聲道:“……是個人類。”
奴良滑瓢哦豁一聲,頓時覺得彷彿找到了戰友,“你之前說我媳婦兒也是個人類哎,好巧!”
敖凌趴在池塘邊堆砌的圓滑石頭上,吞吞吐吐的把麻倉葉王的事情將給了滑頭鬼聽。
這一禿嚕,就細細碎碎的說了許許多多,從上午一直講到了晚上,一邊喝著酒一邊不斷的叨叨著,兩個在池塘邊上的大妖怪喝了個酩酊大醉。
奴良組的小妖怪們看著相談甚歡的大將和西國魘主,也非常懂事兒的沒有靠近去提醒他們時間的流逝。
滑頭鬼聽著敖凌絮絮叨叨的說著那個陰陽師對他的好,被醉意擠得只剩一丟丟的良心讓他覺得,這件事他還是不能瞎給主意。
他拍了拍已經埋頭在池塘裡偽裝浮屍的敖凌,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大舌頭,“凌,我覺得啊,這事兒你要是自己拿不定主意呢,不如去聽一聽長輩的——當然,我指的是有過感情經歷的,不是殺生丸那種。”
敖·浮屍·凌從水裡抬起頭來,被酒氣燻紅的臉上滾落了幾滴水珠,認真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黑髮的妖怪從水裡爬出來,順腳把蹲在一邊喝得厥過去的滑頭鬼踢進池塘裡,然後拍拍屁股拖著溼漉漉的身體,啪嗒啪嗒的往西園跑去。
……
白天與夜晚之於大妖怪而言沒有任何分別。
殺生丸靠著廊柱從曬太陽變成了曬月亮,只是這會兒他正用僅剩的一隻手摩挲著手中歸鞘的漆黑色妖刀。
赤河童早已不見了身影。
醉得迷迷糊糊的敖凌聞到殺生丸的氣味就在附近的時候,一秒變回了奶狗的模樣,瞪大了霧濛濛的眼睛,一邊抖著身上溼噠噠的毛,一邊蹦躂著靠近了月色之下那一抹瑰麗的銀白。
“殺生丸!”敖凌大著舌頭喊了一聲,撲到了殺生丸擺在一旁的大尾巴上,把身上的水都蹭到這條白色的尾巴上。
殺生丸被他身上的酒氣燻得眉頭一皺。
敖凌滿腦子都是之前跟奴良滑瓢講的關於麻倉葉王為了讓他成為神明而以身犯險的事情。
他四腳朝天的看著垂著眼瞅他的銀髮犬妖,突然大喊了一聲:“殺生丸!”
銀髮的犬妖沉默的盯著發酒瘋的黑色幼犬。
“等我成為神明瞭,你當我神使好不啦!”敖凌露出自己的小肚皮,晃了晃小短尾巴。
殺生丸一頓,眯了眯眼,“成為神明?”
敖凌點了點頭,在殺生丸的大尾巴上扭來扭去,“是啊,成為神明我就能擺脫飢餓啦!”
“……”殺生丸沉默一瞬,“誰跟你說的?”
“巴衛呀!”敖凌順著殺生丸的問題,迷迷瞪瞪的看著他,伸出了一隻小爪子,比了個五,“我在五百年後的世界聽他告訴我的。”
以為這件事只有